裴沅祯动作停下,浓郁的长眉微斜“听口气,你这有消息”
裴沅瑾笑“秦楼楚馆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消息。”
“不过”裴沅瑾停了下,又道“我好像摸到点蛛丝马迹,但背后那人十分狡猾,来这的官员很警觉。”
“但你放心,假以时日我定会帮你查出来。”他拍拍裴沅祯肩膀“届时,你要如何谢我”
“你想要什么”
裴沅瑾扭头去看沈栀栀,眼神恣意又勾人“你这婢女很有趣,我见第一眼就喜欢,不如送我了。”
沈栀栀瞪大眼睛,紧张地看向裴沅祯。
她不想去,不想跟旁人走。
先不说人生地不熟的,就说她在裴沅祯那还有钱没讨回来呢。若是走了,她向谁讨去
裴沅祯没说话,面上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
沈栀栀见他半天也不吭声,越来越急。
急上心头,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厚爱,可奴婢是大人的奴婢。奴婢进府时曾暗暗发过誓要好生伺候大人的,若是就这么跟您走了,奴婢心下难安。”
裴沅瑾一怔,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婢女可太有意思了”
裴沅祯也浅浅勾了勾唇。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些别的。没多久,裴沅祯起身告辞。
沈栀栀服侍裴沅祯上马车时,见他意味不明地瞥过来,不由得脸热尴尬。
“发过誓”他声音懒懒的“唔忠心可嘉。”
“”
次日,裴望操办家宴,邀请了裴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前来。
此次家宴意在促成裴沅祯和裴彦的关系缓和。
说来挺有意思,裴沅祯是大房裴瑺的儿子,而裴瑺与裴彦是同胞亲兄弟。裴望是二房,乃庶出,众人调侃他为了嫡出叔侄的关系操碎了心。
裴望呵呵笑“都是一家人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裴望这人老实,又拎得清身份。裴家嫡出皆在朝中当值,而他甘愿退居幕后打理裴家生意,为其他兄弟做衬。
这人还热衷当和事佬,且没什么脾气,虽是族长身份,却常受人轻慢。
众人此次前来参加家宴,不是给裴望面子,而主要是等裴沅祯。毕竟平时没什么机会跟裴沅祯套近乎,也就靠年节家宴的日子。
是以,今日的家宴,裴家族人来得很整齐。
裴沅祯到的时候,众人都在堂屋迎了。
只不过有一人姗姗来迟,便是裴彦。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入座,三杯酒下肚后,便开始发飙。
“裴沅祯,我裴彦敢做敢当常侍郎抄家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杨佥事纯属诬蔑。不论你信否,我没做就是没做”
裴沅祯兀自品酒,没说话。
裴望笑着出来打圆场“今日是家宴,此事四弟改日再提可好咱们难得跟沅祯坐下来吃酒,有话好好说。”
“我跟他有什么好说”裴彦当场甩袖“他害死我大哥,害死我嫂子,这笔账我一辈子跟他没完”
“四弟,”裴望正色“外头的风言风语怎么你也信我说多少遍了,沅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咱们一家人互相猜忌岂不让人看笑话”
“二哥,你想跟他做一家人你去,别拉上我,我裴彦没那样狼心狗肺的侄子。”
“再有”裴彦道“你别再假借我的名义去跟他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