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家宴才开始就闹成这样,裴望叹气“先吃饭吧。”
“不吃了”
裴彦站起身“我今日来,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办事。”
“把人带上来。”他吩咐。
很快,有两个侍卫押着个人进厅。
被押进来的,正是户部清吏司覃侍郎,他一进门就朝裴沅祯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理寺的人后脚也跟了进来。
“打搅了。”大理寺卿孟子靖抱拳道“本不该今日前来打搅大家的兴致,但裴公有请,难以推却。”
他转身对裴沅祯行了一礼,然后奉上了本账册。
禀报道“首辅大人,这是裴公从覃侍郎府上找到的账册。上头记录覃侍郎与朝廷官员的贿赂往来,其中一笔数额庞大,且还是来自岱梁。”
提到岱梁,厅内众人安静下来。
原因无他。
去年,裴沅祯从内阁颁布了条“改农种桑”的政令,其中岱梁就是头一个实验州。
政令固然好,但实施了快一年,却成效甚微。在今年年初裴沅祯意在重新整改,却遭到了常侍郎等人的反对,皇上也跟着反驳了这条政令。
是以,就有了裴沅祯罢官在家不上朝的事。
孟子靖继续道“除此之外,下官在常侍郎家中也找到了私账,里头同样记录了从岱梁得来的贿赂。下官觉得可疑,便前来请示。”
裴沅祯不徐不疾地翻看账本,上头的贿赂数额令人震惊。仅从去年下旬短短几个月,贿赂就达到了数百两。
“裴沅祯”这时,裴彦出声道“今日大理寺孟大人也在此作证,我裴彦是受人冤枉,你最好堂堂正正地查,免得将莫须有罪名扣我头上。”
裴沅祯冷冷掀眼“四叔何意”
“我随便说说而已,难道是听者有心”裴彦嗤道“除非你心里有鬼,贼喊捉贼。”
“四弟”裴望忙站出来斥责“你怎能说这种话沅祯也曾受人陷害,岂会是始作俑者。”
裴彦哼了声“这可说不定,有些人从小就会演,明明是白眼狼却装作无害的狗。”
“裴公无礼”
裴沅祯的侍卫抽刀上前怒斥。
“放肆”
裴彦那边的侍卫也抽刀相护。
两拨人在大厅里拔刀对峙,势同水火。
裴望头疼不已,好言劝道“快把刀收回去,今日是家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两拨侍卫没人听他的。
裴望又讪讪看向裴沅祯“贤侄,你看”
须臾,裴沅祯开口“都退下吧。”
侍卫这才收刀。
沈栀栀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那些长刀明晃晃的,还泛着寒光。若是在狭小的厅内打起来,她还真怕被不小心砍死。
有了这么个开头,家宴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裴沅祯很快起身走人,他走后没多久,裴彦也走了。
当晚,裴沅祯在裴望府邸留宿,而沈栀栀作为随行伺候的丫鬟,被安排住在耳房。
伺候裴沅祯用完晚膳后,她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裴望府上办事妥帖周到,连带着她这个随行丫鬟也得了份夜宵。夜宵是牛乳和红豆做的,酸酸甜甜好喝,沈栀栀连喝了两碗。
到了半夜,沈栀栀被尿憋醒,她挣扎了会,还是决定起身。
裴沅祯住的院子雅致且宽敞,但就是太宽敞了,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