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高兴地问“是哪个院的小厮”
“不是小厮,是侍卫,在明辉堂当值。”
沈栀栀走路打了个趔趄。
听到明辉堂,她有点心虚。生意做到了裴沅祯侍卫的头上,也不知会不会被他发现。
见面的地方约在明辉堂东边巷子。这条巷子一墙之隔是祠堂,往南是渺德堂,往北去是后罩楼,也就是沈栀栀小院所在地。
因此,鲜少有人来这。
才进巷子,大老远就瞧见那侍卫等着了。
走近后,沈栀栀才发现这人她此前见过,正是那日训斥她给阮乌吃牛肉干的侍卫。
侍卫见到她显然也诧异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沈姑娘,”他开口介绍“我叫霍秉。”
沈栀栀点头,问得直接“你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霍秉也不扭捏“冯如意。”
沈栀栀咂摸了下名字,飞快在脑海里搜索,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位。
便问“她是哪个院的”
“储玉院。”
“储”沈栀栀一惊,小声问“你确定没弄错”
储玉院的姑娘可不是婢女,那是裴沅祯的女人。
虽说裴沅祯从未碰过,但既然住进了储玉院那就算府上半个主子。
“沈姑娘”霍秉无比郑重地作了一揖。
“实不相瞒,我与阿意从小相识,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来两家长辈许了婚约。可天意弄人,我服役没两年,村里遭了水灾,我的家人以及阿意一家都不知去向。也就在去年,阿意入府后,我才得知她的遭遇。她双亲在逃难中亡故,又被人骗进青楼,最后阴差阳错入了裴府。”
霍秉继续道“我与阿意情意相通,发誓生死共患难,如今同在裴府却犹如相隔天涯。”
沈栀栀听了他这番话,触动之余也很是唏嘘。
“可是她毕竟是储玉院的姑娘,你们恐怕”
“沈姑娘。”霍秉道“我自是不敢奢望与阿意再续前缘,但只求能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
霍秉说完,从怀里掏出封信“沈姑娘,这封信并非私相授受的情信,而是简单的家书,还请沈姑娘帮我转交给她,让她心中慰藉。”
“对了,”他又掏出了枚小小的玉佩,看起来年份久远且不值几个钱。他说“这是当年我们两家许婚的信物,见此信物她自然就明白了。”
如此一听,沈栀栀倒是放心了。她就怕这侍卫小哥糊涂犯傻,跟裴沅祯抢女人。
“我知托沈姑娘办事不易,已经备好了酬金。”霍秉从袖中掏出锭银子,说“还请沈姑娘收下。”
沈栀栀视线落在信笺上,忖了忖,点头“行吧,我帮你送就是。只不过锭银太多了,你给二十文就行。”
霍秉听了欢喜,肃杀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来。
他在身上找了找,歉意道“我没带散钱,可否改日给沈姑娘”
这个好说。
沈栀栀接了信和玉佩,然后跟他道别。
走之前,她问了句“你们当侍卫月俸是多少”
霍秉一愣“沈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沈栀栀讪笑“随便问问。”
当裴沅祯的侍卫可真有钱,出手就是银锭。
清明一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整个裴府的花树争相绽放。
沈栀栀的这个小院是块宝地。许是靠近明辉堂,这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