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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3/4)
觎心里。

    他对上簪缨透过水雾直直盯紧他的眸子,瞳孔缩紧。

    下一刻,那份紧张又消失了,他忽然不明含义地儇了下眉梢。

    卫觎好似短暂地瞥了下头,而后直起身,退开一步,平和道“阿奴别哭,慢慢说,那药是我请葛神医为你配的,有什么不妥你感觉何处不适吗”

    簪缨啜泣了一下,见他所露的关切与从前没什么分别,也无诧异紧张之色,心头茫然是自己当真想多了还是小舅舅识诈,隐瞒得好,没被她试探出来

    她眨掉一颗眼泪,慢慢止住了哭,又细细看他两眼,还是看不出什么,便含糊道“没,没什么不适,就是杜伯伯说,这药难得”

    这副模样落在卫觎眼里,无异于一个卖力表演哭泣的孩子忽然发觉无人配合,便讪讪止住,还自以为自己佯装得天衣无缝。

    长本事了。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碾了又碾,心头有一股闷闷的火,神色仍似寻常,哄人的语气“只要治得好你,再难得都不算什么,莫再胡思乱想了。天晚了,回城吧。”

    说罢,他改了原来的打算,让林锐领兵送人回乌衣巷,自己眼不见为净地直接去行宫。

    两拨人就此分道。

    之前回避开的春堇与阿芜上了马车后,被簪缨的红肿眼眸吓了一跳,忙问小娘子怎么哭了

    簪缨坐在挂着壁灯的车厢中,自己也怔怔失神。

    小舅舅才回来,便又这样走了。

    她方才咬牙一试,非但没探察出什么,连小舅舅说好的送她回府也不送了,便疑心是被小舅舅察觉出了什么。

    可谢榆那日颈子上包的白纱带,还有据人所禀他红肿的双眼,加上杜掌柜语焉不详,以及那味她至今不知名堂的药。

    这么多反常放在一处,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另一边,向东行进几里路,便是西山行宫山脚。

    徐寔陪着大将军一言不发地登阶,看他同小娘子分离后迥然冷沉,犹豫几番,不吐不快地问“主公与小娘子拌嘴了”

    他问罢,自己也知道这不大可能。可除此之外,徐寔想不通卫觎为何如此。

    很像是他每次发病之前,强忍不适不愿透露出征兆的隐忍。

    卫觎想的是他果真不能再见阿奴了。

    领兵北上期间,他的羯人蛊发作过一次,往常他渴念的是酒,是血,是紧握冰冷的槊枪冲阵杀敌,是把对不住阿姊的人千刀万剐。

    可这一次,他满脑子都是她。

    “观白,我这个毒,一旦控制不住开了荤,就再也刹不住了”

    祖将军自厌绝望的话卫觎至今不忘。

    那些他亲自给将军寻来的妓子,那些他亲自守在将军门外的夜晚,那些低吼,那些娇吟,那些甜糜脂粉的味道,还有祖将军面对他越发回避沉默的眼神。

    仿若一层层黑雾在午夜梦回时包裹着卫觎。

    要知在此之前,一心伐北的祖松之最是洁身自好。

    在此之后,祖将军自刎于自己佩剑之下,死前划烂面目,黄泉碧落无地自容。

    卫观白不能赴此后尘。

    他不能再放纵自己一次次地同她见面。

    依照簪缨那个情形,她仿佛对那味药有所怀疑了,这也难怪,她本是聪慧剔透之人,只是卫觎深知杜掌柜为了她着想,必定不会透露,所以识出了破绽。

    只要杜掌柜守口如瓶,他也不提,他很快会离开京城,此后

    卫觎骤然停步,皱眉“糟了。”

    “大将军何往”徐寔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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