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月亮,有月光”吴正礼忙道,“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当然不是因为月光,而是因为密室里燃着好几处烛火。林随安心道。
“你夫妇一人的卧室在何处”
“别院花园的阁楼。”
“几层阁楼”
“一层。”
“卧室在几层”
“一层。”
凌芝颜点了点头,“你说云中月曾放话说,他看上了瞿慧,所以才来掳人,此言是否属实”
吴正礼大怒,“当然属实我亲耳听到的”
“敢问瞿慧平日里可经常出门可有与外男接触的机会”
吴正礼的声音骤然变得异常尖锐,“我家夫人乃是书香世家,知书达理,平日里大门不出一门不迈,最是贤惠知礼怎么可能与外男不清不楚”
花一棠小小“切”了一声,林随安翻了个白眼。
凌芝颜“吴家主家中可曾丢了什么贵重之物”
吴正礼噎了噎“那倒没有。”
凌芝颜皱眉,“如此,不通。”
“什么通不通的浪费了这么长时间,问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抓人”
“吴家主稍安勿躁,”池太守忙道,“凌司直,何处不通”
凌芝颜频频摇头,欲言又止,花一棠叹了口气,“不如让花某帮池太守梳理一下如何”
“花参军请讲。”
花一棠起身,慢悠悠晃到吴正礼的卧榻前,踱着方步绕圈,“按照吴家主的说法,瞿慧住在深宅,甚少出门,没有机会见到外男,遇到云中月这等江洋大盗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换句话说,云中月昨夜很有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瞿慧。”
“那么昨夜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花一棠啪一声甩开官袍大袖,声音语气变得抑扬顿挫,极尽做作,“话说昨日子正时分,天下第一盗云中月协同同伙闯进吴氏别院后宅,一路通畅如入无人之境,准确无误寻到花园阁楼一层的卧室,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熟睡中的吴正礼和瞿慧。云中月初见瞿慧,啊呀呀,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于是心生歹念,想要强占此女,又对吴家主心生嫉妒,于是先将吴家主狠揍一顿,再掳走瞿慧,继续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别院,逃之夭夭。”
“期间,只喜钱银珠宝的云中月没有顺手牵羊偷盗任何值钱的物件,期间,没有一个仆从护院发现”花一棠滴溜溜一个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吴正礼,“吴家主,您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百姓中有人“噗嗤”笑出声来,还有人起哄“瓦肆的说书先生都编不出来这么扯淡的故事”,堂上衙吏都听不下去了,齐齐翻白眼。
吴正礼面色青中带黑,黑中带绿,嘴角哆嗦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随安强忍着没笑出声。
当然离谱了,第一,吴正礼根本没说实话,第一,根本不是云中月干的,各种谎言堆砌出来的,自然就是这般狗屁不通的荒谬案情经过。
池太守狠狠拍下惊堂木,“吴正礼事实到底如何你还不从实招来”
吴正礼挣扎着爬起身,跪在塌上连连磕头,“小民所言句句属实我的妻子瞿慧的确是被那云中月掳走了啊请池太守为小民做主啊”
说着,掩面大哭起来。
花一棠冷冷扫了吴正礼一眼,抱拳道,“池太守容禀,此案疑点重重,花某以为,应该立即派人去吴氏别院勘察现场,确认线索,若真是云中月所为,当立即全城通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