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鸿“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年前你以儿子读书为由,将父母、妻儿都送去了广都城,可有此事”
“有何不可”
“广都城距离诚县两百多里,路上快马加鞭要走七八日,你这般两头跑,还有一个如狼似虎的正房和七个如花似玉的妾室需要轮流照顾,体力跟得上吗”
众人“嗯咳咳”
裘鸿“此乃我的家事,花县尉管的也太宽了吧”
“花某只是好奇,既然广都的妾室有孩子,那为何诚县的三名妾室一无所出呢所以,便去查了查,你的管家告诉我,你诚县的妾室每月必喝避子汤,不得有孕。这又是为何”
裘鸿脸皮抖了一下。
“这几日县衙为全县百姓派送百花露解毒,纵使是衙狱里的犯人也一视同仁,除了玄明和韩泰平都送了,可为何裘门主却将百花露偷偷倒了,一口都不肯喝呢莫非是嫌弃花某的百花露味道不好”花一棠摇到裘鸿眼前,撩袍蹲身,放低声音,“花某觉得甚是蹊跷,于是就让狱卒给你的餐食里放了点蒙汗药,趁你熟睡之际,请我家方大夫帮你做了个全身检查。”
裘鸿脸唰一下白了。
朱达常“嗯咳咳咳咳”
凌芝颜啪一声放下笔,满脸“这狗逼笔录实在写不下去”的郁闷表情。
林随安听得津津有味,云中月还捧场追问,“查出来什么了吗”
花一棠一敲扇子,“哎呦喂绝了诸位猜这么着,裘门主身上竟是半点符水的毒都没有呢。”
众人“哦”
凌芝颜又提起了笔。
“于是乎,花某就产生了一个推测,裘门主是不是早就知道符水有毒,所以早早转移了父母妻儿和妾室,留下的妾室因为喝过符水,身有残毒,自然不能有孕,而他自己更是独善其身,半点符水都不沾。”
花一棠又晃悠晃悠站起身,“此事裘门主做的不厚道啊。明明知道符水有毒,居然还帮玄明助纣为虐,戕害族人,啊呀,花某向来心里藏不住事儿,若是一个不小心将此事透露出去啧啧,也不知民风淳朴的诚县百姓会不会去广都城追杀裘门主的家人呢”
裘鸿眼皮抖了抖,闭上了眼睛,“花四郎,我裘鸿自知罪孽深重,但这都是我一人所为,莫要连累我的家人。”
花一棠滴溜溜一转,“哦没想到裘门主居然是个敢作敢当的铮铮汉子呢”
裘鸿睁开眼,冷冷盯着花一棠,“花家四郎,你生在扬都花氏,自小锦衣玉食,又如何能知道穷的滋味我承认,我早就知道符水有问题,但我又能如何诚县太穷了,穷得根本活不下去我身为裘氏家主,必须要为我的族人做打算,我要为他们谋活路”
裘鸿顿了顿,眼眶泛起红光,拉长脖颈,仿佛一只不甘示弱的公鸡,“我知道,和玄明合作这两年,诚县百姓甚是辛苦,但我也是无奈之举,最起码,朱氏和裘氏的族人都活下来了我们穷怕了,我们都是被穷逼的”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感情这裘鸿还把自己当成了拯救族人的英雄
林随安好家伙,裘鸿整套话术总结下来就是,社会有罪,他人有罪,世界有罪,宇宙有罪,连他娘的路过的蚂蚁都有罪,只有我是清清白白的一朵小莲花。
花一棠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用扇子遮住了嘴巴,再一次发出了爆笑,这是他在三次审讯里笑得最大声的一次,甚至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卑鄙无耻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