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这一审,收获颇丰。挺好的。”
花一棠老气横秋叹了口气,拍下扇子,“带裘鸿”
第三名提审的犯人,裘鸿。
花一棠对此人审讯的方式很是别具一格。
之前两位重量级首犯采取的策略皆是层层施压,步步紧逼,找寻其心理防备最薄弱之处,一击必杀,一举击溃。
审裘鸿的时候,花一棠大约是前面审累了,整个人恨不得躺下来,歪歪斜斜靠着凭几,翘着脚丫子,有一下没有下晃着扇子,懒洋洋问了一句,“裘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招的,就一并撂了吧。”
这句话就好似按下了裘鸿的话匣子开关,他瞪圆眼睛,拔高嗓门,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花县尉明察所有的事都是玄明逼我的囚禁裘县令,软禁裘老庄主,给裘老庄主下毒,盗取裘县令信印发布号令,这一切都是玄明主使,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啊”
花一棠撩起眼皮,“韩泰平呢”
“天地良心,这我真的不知道啊,裘老庄主中了毒,糊涂了,根本没传给我贤德庄密道的图纸,我自己都不知道贤德庄地下有那么大一间囚室,不过裘老庄主之前和玄明是茶友,定是裘老庄主告诉玄明的,然后玄明又告诉了韩泰平,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花一棠似笑非笑,“啊呀,这么一听,裘门主当真是冤枉。”
裘鸿双眼泪流不止,连连磕头,“花县尉果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我的确是被奸人蒙蔽,一时失察,方才铸成大错啊”
朱达常狂翻白眼,“无耻”
花一棠砸吧了一下牙花子,换了个方向继续瘫着,吧嗒吧嗒摇起了小扇子,似乎多出了几分兴致,“怂恿朱氏一族制作绣品,雇用江湖打手运送符水,委派裘氏族人开铺贩卖符水呢”
“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哪知道符水有毒啊玄明那厮骗我骗的好惨,我至始至终都以为符水是能延年益寿的良药,这才信了他的鬼话,将裘氏全副身家都压在了上面,我也是被玄明害了啊”说到这,裘鸿掩面痛哭,伤心欲绝。
“啊呀,真是可怜呦。”花一棠微蹙着眉头道。
裘鸿“呜呜呜,谁说不是呢呜呜呜。”
这绿茶味儿也太浓了,林随安心道,她都要吐了。
云中月满脸嫌弃,凌芝颜停笔,万分幽怨瞪了花一棠一眼。
“花某真是可怜你”花一棠的眉眼逐渐舒展,变成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脸,“你怎么这么蠢啊”
裘鸿哭声弱了下去,露出半只眼,“啊”
花一棠站起身,捋了捋袖子,从木箱里掏出一卷名为“裘狗屎”的轴书扔到了地上,“这是广都太守协同朱主簿查抄你家产的名录,瞧瞧吧,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裘鸿赫然抬头,眼里的泪还在流,脸上的表情却变了,从悔恨变成了阴鸷。
“从你家中缴获钱银共有五千七百三十三贯,广都藩区房契四十六院,五大都城绣坊和香铺地契两百一十一家。”花一棠鼓掌,“哎呀,真是了不起呢,你用了足足两年时间,竟然赚了扬都花氏一间绣坊一个季度的利润呢。”
众人侧目娘诶,真的假的花四郎这货不会又在吹牛吧
裘鸿脸皮抽动,“花县尉这是在炫耀扬都花氏的财力吗”
花一棠摆手,“裘门主误会了,花某只是想告诉你,耗费如此惊人的人力物力,甚至还将自己送进了牢房,才赚了这么点”花一棠搓了搓两根手指,“你实在没什么经商的天分。”
裘鸿脸青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