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林随安是花家四郎的属下,花家四郎是朝廷任命的诚县县尉,断不会莫名其妙滥杀无辜。
其三,以林随安的身手,想要杀一个老弱的裘文何必弄得这般大张旗鼓,只需动动手指头掐住脖子,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朱达常不自在摸了摸脖子。
李尼里“裘县令已经称病告假大半年了,还能管这案子吗”
朱达常又摇了摇头。
这次他是真不知道。
他只在上任那日远远见了县令裘良一眼,之后便再没见过人,其后数次登门拜访,都被裘氏的族人挡了回来。
他甚至一度怀疑裘良早就病死了,但听今日裘鸿的口吻,裘县令应该还活着。
李尼里见朱达常愁容满面,挠了挠头,吩咐一众衙吏和不良人莫要打扰主簿。
朱达常满脑子乱哄哄的,闷着头入了县衙,走进后衙小院,推开屋门,就在此时,一道寒光乍现,横了他的脖子。
朱达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珠子在脖颈的刀上滚了一圈,两尺长,三指宽,颜色等一下,颜色为何不是绿的
目光沿着刀身缓缓上移,朱达常看到了一张脸,瓜子脸,大眼睛,小麦肤色,是方氏医馆那个名为靳若的小伙子,不是林随安。
一瞬间,朱达常好似被针扎了好几个窟窿,顿时撒了气。
“朱主簿,方某有礼了。”仿若寒夜枯木的声音扎进耳膜,朱达常这才看到,他的卧室竟是被人占领了。
金发碧眼的伊塔在茶案边咕嘟嘟煮茶,木夏端着笑脸侍奉一旁,方刻盘膝坐着,端起茶盏吹了吹,黑黝黝的眼珠子瞟过来,“坐吧。”
朱达常被如此理所当然喧宾夺主的架势镇住了,僵着身体落座,靳若撤了刀,站在半步之外,朱达常相信,只要他有半点异动,那柄和千净神似的刀就会抹了他的脖子。
朱达常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们疯了吗怎么跑县衙来了”
方刻垂着眼皮,“放眼诚县,唯有朱主簿宅中最为安全。”
“林随安呢花县尉呢”
“朱主簿放心,他二人都很安全。”
有了这句话,紧张了一整天的朱达常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顿时苦得一个激灵。
伊塔绽出明亮的笑脸,又给朱达常舀了一盏。
“到底是什么回事林娘子为何成了杀人嫌犯”朱达常问道。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
方刻心中吐槽,脸上不动声色,“看来朱主簿并不相信林娘子是凶手。”
朱达常噎了一下,“朱某只是觉得裘老庄主的死状有些怪异。”
方刻双眼一亮,“尸体是何种模样”
朱达常被方刻的眼神瞅得全身发毛,忙将今日所见所闻和仵作的初步检尸结果说了一遍。
方刻默不作声摩挲着茶盏边沿,浓郁的茶气笼罩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剩两点瞳光忽明忽暗闪烁着,朱达常大气都不敢出,他在方刻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氛,甚至比林随安身上的杀气还恐怖。
“若是我所料不错,裘老庄主应该是爆心而亡。”方刻扔出一枚炸弹。
朱达常“什么”
方刻扔出连环炸弹,“裘老庄主中了龙神观符水的毒。”
朱达常瞠目结舌,整个人瘫在了座位上,突然,又一个激灵跳起身,“你们不能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