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你们确定子木家的柔千儿已经死了吗”
沁芳“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 不知真假。”
“柔千儿,家住富教坊三回街三百三十三号, 位置恰好在塔塔尔干私宅的斜对面, 常年做布匹生意,与南市、北市的布行都相熟, 左邻右坊说, 柔千儿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为人和善,时常帮助邻里,这次塔塔尔干罪行暴露, 也是她鼓励富教坊百姓来大理寺作证的。”凌芝颜像是问其他人, 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个柔千儿和子木坊的柔千儿是一人吗”
自柔千儿这个名字出现, 花一棠就沉默了下来,扇子一下一下敲着额角,突然道,“方兄, 借笔墨纸砚一用。”
方刻不情不愿送了过去, 花一棠草草画了一副肖像图,递给樊八娘,“这是富教坊的柔千儿。”
樊八娘和沁芳凑着脑袋看了半晌, 齐齐摇头。
樊八娘“我记得柔千儿眼下有两颗泪痣。”
沁芳“柔千儿比这个女娘长得好看多了,是瓜子脸,丹凤眼,嘴巴也更小些。”
凌芝颜“只是凑巧同名吗”
“慢着,我怎么瞧这个柔千儿有点眼熟啊”沁芳竖起画像,对着光照了照,“樊八娘,你说是不是”
樊八娘瞪眼瞅了半天,摇头,“没印象。”
“不对不对,我肯定见过这个人,在哪见过呢”沁芳盯着画像陷入沉思。
方刻叹了口气,“你们这儿可还有剩下的画春膏”
樊八娘“早就扔了,谁还留着那晦气玩意儿啊。”
林随安问靳若“净门那边排查的如何”
靳若塞了两块肉,嚼得满嘴流油,全场就他心最大,吃得最欢,“放心,人我都撒出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堂内的气压有些低迷,凌芝颜沉着脸不说话,花一棠斜倚在凭几上,垂着眼皮,手里的扇子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随安将目前已知的线索捋了一遍,郁闷地发现,案情又进入到了一个诡异的瓶颈期,他们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杀人手法、完成了凶手的心理画像,找到了凶手家所在的里坊,甚至找到了五年前已经被禁的画春膏,但这个凶手就仿佛水中影、镜中花一般,每一次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倏地就散了。
是他们忽略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还是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主角光环的运气
林随安甚至想,或许让花一棠舞一曲“跳大神”效率更高。
方刻皱着眉头,将小瓷瓶的里的液体倒入酒盏,浅浅盖住酒盏底,将毛边白纸裁成一指宽的小纸条,大约七八条,每条沾一点,并排放在桌子上,又取出五个更小的瓷瓶,摆放在纸条前面,等候片刻,分别将小瓷瓶里的粉末洒在半干的纸条上,操作异常精细谨慎,仿若在做什么化学实验一般。
伊塔坐在旁边,碧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大气都都不敢出,林随安安耐不住,也挪了过去,凑在旁边瞧热闹。
八根小纸条的顶端渐渐变了颜色,有的变成了蓝色、有的变成了橙色、有的变成了绿色、有的变成了的红色,神似试剂色卡。
林随安“这是什么”
“这是我自制的着色液,能简单分析香料和香膏的成分,可惜尚不完善”方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