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凑着袖子闻了闻,“是塔塔尔干洒在我身上的香料,还有味道吗”
方刻皱眉,又闻了闻,扭头打了个喷嚏,“不是这个,是另一种香味。”
林随安大奇,把自己的衣服、袖口都闻了一遍,“没有吧。”
“猪人,别动。”伊塔起身,绕着林随安绕了两圈,鼻尖凑到林随安左边肩膀嗅了嗅,蓝眼睛顿时一亮,“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方刻从箱子里抽出一块湿漉漉的小帕子吧唧糊在了林随安的肩膀上,速度快如闪电,林随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方刻已经取走了帕子,用小剪刀将帕子裁成指甲大小的布片,塞进了一个瓷瓶,又兑了些奇奇怪怪的液体进去,塞上瓶口,单手持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顿乱晃,手法神似现代酒吧里调鸡尾酒的酒保,又取来一个酒盏,擦干净,倒出里面的液体,重复之前的流程,重新验色。
林随安挠着湿漉漉的肩膀,眼瞅着那些小纸条依次变了颜色,三条蓝色、两条绿色、一条红色、两条橙色,颜色分布竟是和之前实验颇为相似。
方刻“你肩膀上沾染了一种香料,和画春膏的成分几乎相同。”
林随安“诶”
“除了塔塔尔干,你还接触过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那可太多了,”林随安回忆道,“去了一所荒园子的密道救了靳若,见了净门的兄弟,富教坊的百姓,救了一个小丫鬟,遇到”林随安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当时,柔千儿似乎就站在她的左侧。
好家伙
天枢急匆匆走进园子,在靳若耳边嘀咕了几句话,靳若颇为诧异瞅了天枢一眼,抹了抹嘴,起身凑到林随安身边,低声道,“兄弟们摸排了塔塔尔干私宅、私库附近的住户,符合花一棠给出条件的有三家,皆是做布匹买卖的,两家的家主常年不在东都,还有一家,其他条件都符合,唯有一条不太对。”
林随安“那一条”
靳若“这家没有男人,家主是女人,家中常年侍候饮食起居的只有一个小丫鬟,其余的丫鬟和日常帮工的男性仆从全是雇用的短期工,三个月一换。”
花一棠豁然睁开了眼睛,林随安几乎与他异口同声,“是柔千儿”
靳若点头。
“男人,对对对,是男人”沁芳指着那张柔千儿的肖像画大叫,“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子木家见过一个人,和画上的人很像,但是个男人,不不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女人,是扮成女人的戏子,但实际是个男人”
沁芳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凌芝颜立即抓住了重点,“你是说这个柔千儿是个擅长男扮女装的伶人”
“正是”沁芳激动地倒了口气,“而且,这个戏子就是柔千儿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同时跳起了身。
花一棠一两眼放光,“就是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富教坊的时候,早已过了宵禁的时间,月光照泄在“柔宅”的大门上,宅院内隐隐透出灯光来,风吹着,斑驳的树影微微的摇拂着,静怡又诡异。
十长老丁坤和七星守在门外,向林随安和靳若见了礼,“人从大理寺回来后,再没出过门。”
凌芝颜率大理寺衙吏不良人上前,敲门,咚咚咚响了三声,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门没锁。
“柔千儿”宛若黄莺般的嗓音幽幽传了出来,“诸位官爷,请进吧。”
众人互相对了个眼色,林随安打头阵,凌芝颜和大理寺衙吏负责外围,靳若和天枢等人压阵,花一棠、方刻等不会武功的,被护在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