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颜叹了口气“四郎只知其一不知其一,制举出身,名望虽高,但远居进士之下,谓之朝堂杂色,多被常科出身的举子讥讽嘲弄,所授官职也多为杂官,不入主流,难以升迁,尤其是这两届制举,策试荐举的环节颇成弊风,唉,如今的制举已经名存实亡。”
林随安嗯听起来和花一棠一样不靠谱。
花一棠笑了,“今时不同往日,今年的制举定然焕然一新。”
凌芝颜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因为冯氏”
“冯氏舞弊案一出,这个月的常科定要推后,科举乃是国之大事,圣人自不会令其一直混乱下去,此时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天下举子的人心,削弱冯氏文门的名声,此次制举便是最好的机会。”花一棠自信道,“若我所料不错,此次应制举人若能高中,便是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必受圣人重用。”
用通俗的话讲,一年一度的常科已经被冯氏搞废了,所以今年的制举不仅要大搞特搞,而且要搞得好搞得妙,这样才能最快效率恢复朝廷的公信力。
凌芝颜诧异看着花一棠,半晌道,“不愧是花家四郎。”
花一棠得意摇起了小扇子。
凌芝颜想了想又道,“只是有一个问题,应制举人无论是荐举还是自举,都须有现任七品以上官员担保”
凌芝颜说不下去了,因为花一棠和林随安不约而同看向了他,尤其是花一棠,眼神那叫一个炽热。
花一棠“我记得大理寺司直是从六品吧。”
凌芝颜声都变了,“你让我你的做制举保官”
“你若答应,那六十匹绢的债就免了。”
“你可知若所保举的举子所考成绩太差、等第太下的,保人须受贬黜。”
“我再加一千金。
“”
凌芝颜震惊了,目瞪口呆半晌,居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花一棠的提案。
林随安看得好笑凌氏到底是有多穷,居然敢冒着被贬官的危险也要赚这份钱。
思考了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凌芝颜抬头,正色问道,“花四郎,你为何要做官”
花一棠“正所谓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咚咚咚”大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敲门的人未等林随安询问,先开口禀明了身份。
“林娘子,花一桓请见。”
花一棠吓得腾一下跳了起来,脸色惨白,团团乱转,“大哥怎么会来难道发现我跑了,不会不会不会,他若是发现我在这儿,肯定早就带人杀过来了,藏起来,我要藏起来”
花一棠一阵风冲到厢房门前,又杀了回来,拽着凌芝颜一起。
凌芝颜莫名“我也要躲”
花一棠“你忘了花氏和凌氏的五十年前的旧怨了虽然我宽宏大度,但我大哥可是小肚鸡肠。”
“”
林随安看着俩人钻进厢房,扶额叹了口气。
这都算什么事儿
花一桓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老风格,坐在那半天不吭声,用杀人的目光死盯着林随安。
林随安“花家主要如厕吗”
花一桓“不必。”
“花家主有话直说。”
“你可知四郎为何想当官”
为啥问我我咋知道
这句话林随安没说出来,因为她发现花一桓不动声色看了厢房一眼,眸光颇有深意。
她立刻明白过来,花一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