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尸体损毁,此处又不能验dna,根本无法确认身份。
唯一有把握的线索就只有她的金手指咩
林随安“陈竹是谁”
裴诗均“林娘子你在芙蓉楼见过他的,你忘了”
林随安回想了一下,实在没印象。
“五百份的传单,一半都是他写的。”
这么一说,当时裴诗均身后的确有几个白衣青年,捧着大叠的传单,但具体几个人、具体什么长相林随安根本不记得,大约都是相貌平平。
“他也是纨绔”林随安问。
裴诗均“哎呦,他算什么纨绔,母亲早死,父亲前年也走了,还是四郎见他字写的好,又会画画,让我帮忙介绍些定制字画的生意给他。”
林随安颇为诧异看了花一棠一眼,想不到这纨绔还做扶贫的善事
却见花一棠猛地闭眼,抿紧了嘴角,唇色苍白。
“怎、怎么了”裴诗均问,“四郎,是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昨夜又发现了一具尸体”那边的冯松跳起身大吼,“快带我去”
裴诗均豁然看向花一棠。
花一棠缓缓睁眼,瞳色幽深。“走吧,去敛尸堂。”
当仵作解开蒙尸布,露出焦尸真容的时候,冯松崩溃了,整个人瘫到了地上,嘴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意义不明的啊啊声。
纵使林随安对他没啥好印象,此时也不忍再看,移开了视线。
裴诗均的情况好一点,只是面色发绿,有些腿软,被花一棠搀住,勉强保持站立。
“天哪,冯三郎啊,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凌芝颜都是你破案不力,玩忽职守,放走了嫌犯如今害死了冯氏三郎,你就是罪魁祸首我周某人定要好好参你一本”周太守哭得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冯松恶狠狠瞪着凌芝颜,双瞳如同染血。“凌氏不愧是五姓七宗之一,果然与花氏沆瀣一气”
凌芝颜表情并无波动,“此人并非冯愉义。”
“昨夜三郎失踪,昨夜寻到这具尸体,不是三郎是何人”周长平大叫,“凌芝颜,你酿成大祸,休想矢口否认”
“冯公说冯愉义吃完晚膳后回房歇息的时间是酉正,根据王壕交待,他与东晁接头时间为亥正,之间仅隔了一个时辰,一具尸体要烧成这般焦尸状,最少需要半个时辰以上,还要加上拐人、杀人、运尸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凌芝颜示意仵作送上检尸格目,边翻边道,“尸体虽然烧焦,但内脏保存还算完整,胃部空荡,并无食物残留,说明此人死前一个时辰以上未曾进食,和冯愉义进餐时间不符。”
冯松挣扎着站起身,“他、他真不是三郎”
“不是。”
“那三郎在何处”
“请冯公务必配合,凌某需仔细搜索冯愉义屋子,询问冯氏所有人的口供。”
冯松瞪大眼睛,“你意思是三郎还活着,你能找到他”
凌芝颜皱眉“我不能保证。”
冯松的表情似乎是想把凌芝颜啃了。
周太守立即表忠心“冯公放心,我就算将整座扬都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三郎”
“那还等什么”冯松怒吼,转身出门,周太守紧随其后。
凌芝颜重重叹了口气,还是追了上去。
至始至终,花一棠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尸台上的焦尸,他的身形单薄,衣衫洁白,衬得背影犹如娇弱的花瓣,风大点都能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