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伦敦, 大雾愈浓。
珀尔带上需要对比的指纹,回到大英博物馆附近的住处。
即将进入19世纪四十年代,颅相学仍占据侦破案件的理论高地,似乎脑袋外形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
每个人的指纹不相同, 此生理特征却尚未在西方司法实践中普及。或许这与大众的习惯性佩戴手套有关, 那让指纹不易在外留存。
不过, 想要提取几枚基督山伯爵的指纹不难。
报纸、茶杯、银梳、书桌、门把手等等。
不知不觉间,珀尔在巴黎的住所中, 能发现许多两个人的日常痕迹。尽管集中分布在客厅与书房, 却也是进入了对方的生活。
对比来看, 四年前马耳他水手的指纹, 仅在他拿过的那只咖啡杯上可获得,没有其他证物了。
基督山伯爵与马耳他水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当两份右手指纹样本完全一致时,结论几乎板上钉钉。
「几乎」表明严谨的态度。
这个时空存在魔法城堡,不能百分百排除超自然可以能使得两个无关的人的指纹变得一模一样。
珀尔凝视着两份指纹数据良久, 终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真相,有时候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奈何生活很多时候就是置身伦敦大雾中。
雾气深重, 行人车马全部模糊不清,擦肩而过也看不清对方的真容。
这个结论叫人意外吗
或该说是在情理之中。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冷漠如投资人默瑟, 为什么在素不相识时为兰茨先生挡刀制伏行刺的罪犯,原因是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珀尔带上这份证据返回巴黎。
一来一回四天,不等斟酌用词向亲爱的伯爵捅破一层窗户纸,先有一起古怪的失踪案摆到了面前。
“兰茨先生,昨天有一位名叫海德史蒂夫的男孩来出版社找您,恳请您能施加援手去查一起失踪案件。”
出版人皮克不是第一次接待这样的读者,以往也有人找上过门。
碍于通讯不便, 他无法及时与地处其他国家的珀尔联络,只能让委托人遗憾离去,而这一次是赶巧遇上人在巴黎。
皮克补充“男孩说您与他的母亲见过面,就是「丧宴」上的那位劳拉女士,失踪的人就是劳拉的情夫米歇尔。您还记得他们吗”
距离「丧宴」过了一个多星期,美味不停歇季度特别刊已经在三天前发行。
杂志详细报道了「复古夜色之美主题宴会」,嘉宾们或赞美或批评的观点都被如实登载出来。
特刊发行后,恰如审核会主席雷东所料,引起一片新式黑暗风猎奇宴会风潮。
从其他报纸的跟踪报道,已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番黑色料理。
珀尔对「丧宴」上那对外表很不搭的情侣有印象。
米歇尔与劳拉外表年龄相差一十岁,另外两人在宴会之后是最先离开城堡的客人。不知是逃离宴会环境,还是赶着去上班。
眼下,米歇尔居然失踪了。
是逃脱不了宴无好宴的定律吗或是出了其他的问题
看来这一场「丧宴」不简单。
即便宴席上没出事,但冥冥之中成了一些事的导火线。也许不只是基督山伯爵的情绪异常,还有别的杀机暗藏。
珀尔问“昨天,男孩是独自来出版社求助吗有没有提及劳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