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跟在陆时泽身后走出房间,寂然的气氛中浮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陆时泽在病房对面的椅子旁站定,戴着腕表的手似是随意的撑在了椅背上。
他就这样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嗓音比方才在病房里还要低沉, 满是令人指尖发冷的音调:“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许拾月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陆时泽肯定会来找自己,她做好了准备, 声音里也没有怯场畏惧的颤抖,道歉道:“抱歉, 是因为我陆时蓁才落水的。陆时蓁成了那个代替我的人。”
陆时泽闻言抬起了几分眸子,质问道:“许拾月,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像是害怕惊扰到还在房间里昏睡的人,他刻意又压低了几分声音:“你二伯想要你死,你觉得我呢”
轻薄的镜片遮不住眼底陆时泽的怒意,声音里也满是威胁。
守在病房两侧的保镖绷紧了几分身体, 不由得担心起了一旁这个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少女。
陆时泽疼惜妹妹,将他们这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拨给了陆时蓁。
可就是跟了他这些年, 他们也没有见过陆时泽像今天这样生过气。
男人颀长的身形在走廊上倒映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压得周遭气氛都低了下去。
许拾月就站在他的对面,宽大的卫衣衬得她整个人分外瘦削, 不止是身高上的压制,体型上的差距让人觉得许拾月下一秒就会被陆时泽撕碎。
李都已经做好了待会陆时泽大发雷霆过去护住许拾月的准备了,却听到那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小姑娘从容淡声道:“陆先生最想要的是罪魁祸首死。”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 许拾月对面前眼神凶恶的男人没有丝毫畏惧, 平静的嗓音跟过去在家时没有任何变化。
明明是被问责的单方压制场面, 可在这一瞬却微妙的平衡了下来。
要掀起的风暴霎时间落了下去, 许拾月就这样抬眸看着陆时泽, 用她那双空洞寂然的眼睛。
陆时泽先是顿了一下,那藏在镜片后的眼微微眯起几分,像是在审视面前人。
接着,他就心情莫测的哼笑了一声:“呵。”
许拾月这个回答的确不在陆时泽的意料中,却又很符合她向来从容宠辱不惊的样子。
陆时泽轻挑起几分眉头,好像不是很满意许拾月这个有些狡黠的回答,将他刚刚问的问题更加细化了:“那些人我已经带回去了,包括你跟蓁蓁的那个什么同学,你二伯在南边运来的那批货也会出事,你不觉得你也应该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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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以为她没有付出任何代价逃过了一劫,可她宁愿当时掉下水去的人是她。
许守闲已经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到了两个人,还差一点将陆时蓁也带走。
厌恶与恨意像是无序生长的藤蔓,攀满了许拾月的心脏,倒刺随着她的呼吸刺进她的肌肤。
她不能接受差一点发生的这件事,平静的声音下满是暗流:“陆先生,我知道陆时蓁不是您博弈的商品,我向您承诺日后分给您股份是对陆时蓁的羞辱。我只能向您保证,我会尽快把许守闲拉下马,让他为波及到陆时蓁付出代价。”
陆时泽觉得他不应该相信许拾月的话。她看不见,整个人羸弱的苍白,怎么看也不像能成事的样子。
但偏偏他知道,她可以做到。
陆时泽是生气的,当他听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