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在繁荣时代,往往是最低生活保障,也是生活的必需品之一,如今宿州城的粮价高的吓死人,而其他货物的价格虽然也高上了天,但却无人问津,谁都知道这是因粮价高而导致的,以后终究有回落的一天,没人会当冤大头。
有钱那就去买粮,粮食才是硬通货,谁也不知这场饥荒会持续多久。
仿佛是在嘲讽世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彻底将地浇透,宿州的农官举着青色大旗疯狂奔跑,口中喊着“墒情上等墒情上等”
但可惜的是除了叶安与范仲淹外便没人理他,谁都知晓地里的墒情恢复了,蝗虫也向东飞向去,不会再祸害地里的庄稼,可眼下呢
地是无论如何也要种的,可没有粮食如何撑过这个饥荒的夏季
冬日里的存粮早已吃完,夏粮在地里的时候便被糟蹋了,等秋粮收割若粮价还是这般的奇高也就不用等了。
灾民,百姓的脸上愁云惨淡,范仲淹与叶安的脸上则是冷若冰霜,宿州城的仓廪之中简直老鼠进去都能饿死。
知州张谦一遍又一遍的喊冤,将自己的行为描述成无意之举“二位上官明鉴,下官也是不知这蝗灾会至,只是依照州府惯例发卖存粮而已,谁知旱蝗之灾会如此迅猛,卖出陈粮后,新粮便下不来了”
范仲淹久任地方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第一件事便是要查账“宿州官厅仓曹何在速取仓廪账册前来”
叶安则是苦笑摇头,此时再查账册以毫无意义,这泼天的祸事他能不知情要么便是将账册做的滴水不漏,要么便是已经人死账消,上哪去寻
果然等了许久也不见司曹前来,派铁牛带人去寻后,铁牛便气冲冲的前来禀报“回禀安抚使,副使,司曹李立以自缢于曹厅,账册皆不知所踪”
范仲淹又惊又怒,叶安则是冷笑着看向张谦道“人死账消是不可能的,这么多的粮食总有去处,官厅的账册找不到,商贾的账册却不会少,赵虎,你这便带人去寻将知情者尽数缉捕,调宿州保静军都指挥使前来听询”
安抚使乃中央派遣,由官家御前亲任,非是地方上的州府官员兼任的“管勾安抚司事”,因此职权极高,在派出之时便有掌地方军政民政诸事的权利。
否则应天府知府事吴育这样的高官为何也要在范仲淹与叶安面前自称下官
而张谦这种一州之地的太守则更是不敢犯上,他所能做的只有配合,不敢有任何小动作,否则无论是范仲淹还是叶安都能上疏弹劾,甚至是将他治罪。
宿州的保静军不是禁军,而是厢军编制,赵虎带着人去了回来后便一脸的不可思议,用他的话来说,宿州保静军已经如同难民营,里面的兵卒还不如城内的灾民,瘦骨嶙峋,毫无战力,已经彻底糜烂。
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还不如州府衙门之中的衙役,大灾大难面前,这就是一股极其不稳定的力量。
范仲淹的脸色铁青,他实在不知张谦怎么就有如此胆量做出这些事来。
保静军都指挥使刘钊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战马前来,手底下是一群看似还不错的兵卒,这也是保静军中所有拿得出手的战力。
堂堂三个指挥一千五百余人的保静军,眼下只能拿出不到二百的战力,这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但刘钊却也有自己的苦衷,面对范仲淹的质问,他的回答也是充满了无奈“回禀范安抚,咱
们保静军乃是厢军,本就是兵额超过兵册的,原本只有一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