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与范仲淹所代表的是大宋朝廷,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有掀桌子的权利,身为官员与白莲教的妖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并不得民心,这些灾民从一开始几乎都是站在了方林月这一边。
她在不经意间又刻意的将叶安与她的地位拉得一样,只要叶安下场辩论,那他就承认自己的身份通她这位白莲社的圣女一样。
叶安当然明白这点,但他不得不下场,在这些灾民的眼中可看不到这一切,他们不会觉得不公平,相反倒是觉得叶安占尽了好处。
站在高台上叶安先是沉默了一会,用目光仔细的观察四周的百姓,同样也是观察白莲社会的高台。
和自己斗法,是什么给了这些人以勇气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白莲社便已经有了与朝堂对抗的勇气了吗在他的印象中,白莲社化身成为弥勒教最少还要过上十几年。
现在大宋的矛盾冲突以及贫富差距还不是那么明显,白莲社没有必要开始走向更为极端的弥勒教啊
且不论对面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手段,叶安都不打算给她机会了,他与范仲淹此次安抚的不光是应天府,更是整个江淮之地,连应天府这里都有如此多的灾民,再往南去还不知有多少。
当灾民逐渐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后,叶安便大声道“本官就问尔等一句,背井离乡赶到应天府是来作甚的”
短暂的停歇让为了给灾民思考问题,而接下来叶安便连珠炮似得继续反问。
“是来听信这白莲妖人讲道的还是来逃难的白莲社能给尔等开仓放粮吗白莲社能给尔等免除杂税吗白莲社能让你们以后过活的更好吗若能,那要朝廷作甚现如今本官同安抚使就在应天府,尔等有何委屈,难处,诉求,不问朝廷命官,不问安抚使,反倒是去听信白莲妖人的魅惑之言,说的好听便是问道于盲,说的难听些,本官都要揣度尔等是不是真的灾民亦或是在尔等中有乱民裹挟”
这个论调一处,在场灾民无不惊恐,而此时得了叶安眼色的刘巡检同样扯着嗓子叫道“灾民同乱民虽有一字之差,可朝廷对其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灾民来百姓受苦无奈沦落为灾民,乱民则是聚众滋事,唯恐天下不乱的作乱之人”
连哄带吓永远是对付普通人的最好手段,灾民中终于出现了理性的声音“还请天官知晓,我等并非乱民,实乃受了灾的灾民啊天官明鉴天官明鉴啊”
眼瞧着灾民在叶安的安抚下开始便会温顺如牛的模样,白莲社的高台上方林月便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叶侯真是好大的官威,我等本是良民,顺民,只因天灾过活不下去成了灾民,未曾想到了叶侯这里,我等便成了乱民”
“放屁臭不可闻之屁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小娘子,且不论好看与否,身家可否清白,单单是女子穿着如此暴露,又有之风,居然还能成那什么白莲社的圣女,依本官看,这所谓的白莲社也不过如此,怕不是一群男盗女娼之人群聚在一起的吧否则为何说出唯恐天下不乱之词”
“放肆我白莲圣女岂能容你污蔑”
“你才是放肆本官乃大宋云中郡侯,提举江淮赈灾事的安抚副使,你是何人敢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呵斥本官来人,给锁了他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相帮”
随着叶安的话,铁牛二话不说便带着人挤过人群用麻绳绑了开口挑衅的男子,这是叶安早就吩咐过的,整个过程中灾民下意识的必让不敢阻拦,
那几个打算动手的白莲社信徒则是被方林月开口何止。
她很聪明,此时若是选择与铁牛对抗,那便立刻成为叶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