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把自己练完的字递给他看:“我写完了。”
白兰德心想怎么这么快,他接过本子翻开了几页,原以为阿绥是赶速度瞎写的,结果没想到上面的字迹古朴飘逸,处处都透着笔锋和力道,比他写的还要漂亮,不由得愣了一瞬:“这是你写的字”
阿绥点头。
白兰德有些诧异:“你不是不识字吗”
阿绥拿起桌上的书随手翻看了几页:“我太爷爷小时候就教我练毛笔字了,我不是不识字,我就是不认识你们这里的字。”
阿绥小时候学了很多东西,射箭骑马琴棋书画一个都没落下,只是刚穿越就掉到了星盗窝里,一身才华没处施展罢了。
阿绥语罢看向白兰德道:“我还会弹琴骑马,射箭画画。”
白兰德静等他的下文。
阿绥支支吾吾:“我不是什么都不会。”
白兰德笑了笑:“我知道。”
阿绥迎着他温柔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穷得身无长物,但还是犹犹豫豫问道:“那我那我能不能送你一个东西”
白兰德闻言一愣。
阿绥还会折纸。
他刚才用桌上的纸折了一个漂亮的爱心戒指,语罢递给白兰德,语气认真而又郑重道:“这个纸戒指送给你。”
他语罢又补充了一句:“等我以后挣了钱,给你买个金的。”
在阿绥的印象里,金子就是最贵最好的。
白兰德没想到自己会收到阿绥的礼物,他垂眸端详着手里的这枚纸戒指,然后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试了试,结果发现大小刚刚合适,心尖忽然软了一瞬:“为什么要送我戒指”
阿绥不会叠别的了,闻言摇摇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送给你。”
他更想送自己的那把剑,剑更值钱,可惜白兰德不要。
白兰德想说萨利兰法都是雌虫给雄虫送礼,罕少有雄虫给雌虫送礼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喜欢阿绥的礼物,并且希望以后还能收到。
白兰德搁下笔,无意识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这个是纸的,戴久了会坏,你以后会送我别的礼物吗”
阿绥半跪在椅子上靠近他身侧,支着下巴认真许诺:“以后我每年都给你送礼物,送到一百年为止。”
白兰德疑惑:“为什么是一百年”
雌虫的寿命有足足两百年。
阿绥掰着指头数了数:“因为我只能活一百年啊,我今年已经二十多了,练过武能活的久一点,差不多还剩一百年。”
他的太爷爷今年已经139岁了。
阿绥没有太爷爷那么厉害,所以他给自己定下的寿命是120年。
白兰德心想阿绥到底是哪个奇怪的地方出来的,每天都在说胡话。他摇摇头没有在意,找了一个昂贵的雕花木盒把戒指放进去保管好,免得不小心弄坏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白兰德总是会控制不住想起阿绥刚才的许诺。他站在花洒下方,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心想萨利兰法的雌虫果然都大同小异,雄虫稍微说一点好话就能把他们迷得晕头转向。
虽然白兰德觉得自己不算那种虫。
虽然他确实为阿绥的话心颤了一瞬。
白兰德打湿头发,伸手摸向旁边的架子,结果发现洗发水用完了,隔着门喊了一声:“阿绥”
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阿绥探头问道:“怎么了”
白兰德被水雾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