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德的头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过了,平常会用一条黑色的天鹅绒丝带扎起来,此刻沾了水湿漉漉地垂在腰际,衬着苍白清俊的面容,愈发美得雌雄莫辨。他用擦澡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打算就这样睡觉,毕竟条件有限,能洗澡已经很好了,不能要求太多。
然而就在白兰德准备重新回到铁笼时,他的眼前忽然多了一个吹风机,顺着看去,却见是那只雄虫“用这个。”
阿绥把吹风机往白兰德面前递了递,见对方不接,干脆直接塞到了他怀里,出声解释道“吹干,不要感冒。”
冬天洗澡最容易感冒了。
阿绥语罢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赶紧扭头重新钻进了被窝,再这样下去,只怕白兰德没感冒,他就先冻傻了。
“”
白兰德慢半拍回过神,接住了怀里的吹风机,因为阿绥刚才那番类似关心的话有了片刻怔愣。他环视四周一圈,在座椅下方找到了插孔,一边坐在椅子上用风筒吹头发,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躺在地上睡觉的阿绥。
阿绥已经困得睡着了。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把双手揣进睡衣袖口,确定没有任何被咬的风险后,这才以一个老干部揣袖的姿势放心睡着。因为今天打架太累,喉间发出了类似小动物一样的细小鼾声,让人很想去呼噜一把他的头发。
白兰德看得有些入了神,心想这只雄虫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星盗,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反而像在家族宠爱下长大的贵族少爷,怎么会莫名其妙跑过来当了星盗呢
他吹干头发,关掉了风筒,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看起来比绸缎还要柔软几分,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白兰德没有回笼子,他的神经紧绷了十几天,十几天都没敢真正合眼。此刻骤然松懈,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他偏头靠在舷窗上,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柔软的座椅比冰冷的铁笼要舒服很多。
那只雄虫看起来脾气还不错,早上如果发现他没有回到笼子里,应该不会生气打他吧
白兰德一边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一边蜷缩在座椅上睡着了。恍惚间他好像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糖果甜香,萦绕在身体四周散也散不去,勾起了体内最深处潜藏的情欲,连带着梦境也湿漉漉的。
他低低闷哼一声,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潮,发情期所带来的空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痛苦却又夹杂着愉悦。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清晨六点的时候,太阳悄然升起划破了云层,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星舰,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白兰德原本靠在舷窗边睡觉,忽然被一阵太阳光给刺醒了。他艰难睁开双眼,动了动有些僵麻的四肢,身上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落在地,低头一看,却见是一张毛毯。
白兰德俯身捡起来,下意识看向阿绥睡觉的地方,却见地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而主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阿绥从小在山里长大,以前为了练功,天不亮就要起床挑水,一年四季寒暑不断,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早上醒了之后就像往常一样拿着长剑出门,在门口找了一块僻静空荡的地方练功,手中寒剑翻飞,身形飘逸如燕,衬着身后初升的太阳,只让人觉得潇洒落拓。
幸亏天色还早,外面没什么虫,否则只怕会引起围观。
白兰德隔着窗户看了很久,心中对于这只雄虫的好奇不由得多了几分,但因为不方便开口询问,只好压入心底。他把那张毛毯叠好放到了座椅上,有些想打开舱门出去,但又觉得一定会被驱逐回来,于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