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笼子里静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终于听见舱门打开的声音。白兰德循声看去,只见阿绥冒着寒风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方墨色的发丝上全是落雪,用力晃了晃脑袋抖掉雪沫,这才把手里的剑放到旁边,走到自己面前倾身蹲下。
白兰德见状无意识后退躲进笼子,浅蓝色的眼眸悄然升起了警惕。
然而阿绥只是低头拿起他脚腕上的锁链,认真研究片刻,然后用一把银色的钥匙解开了镣铐。头顶暖黄的灯光柔柔亮起,白兰德一垂眸就能看见这只雄虫白净的脸蛋和冻得红红的鼻尖。
阿绥摘下铁链,直接扔到了一旁,此时他头顶的雪沫也融化了,墨色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你去洗吧。”
白兰德闻言一怔。说实话,他刚才压根没指望阿绥会同意自己的请求,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同意他去洗澡,还他解开了镣铐,属实算是意外之喜。
白兰德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阿绥,想确定对方有没有开玩笑,然而后者因为太冷,直接呲溜一声钻进了被窝,重新裹成了毛毛虫。
“”
白兰德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只雄虫可能有点傻,或许不是傻,只是单纯的没心眼。他从笼子里起身走出来,因为卸去了沉重的镣铐,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步伐踉跄了一瞬险些摔倒。
阿绥下意识回头,却见那个大美人已经转身走向了浴室,推拉门被反手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动静。
雌虫身体素质强悍,经过一天一夜短暂的休养,白兰德身上的鞭痕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他站在狭小的淋浴间里,面不改色脱下了身上的衣物,在淅淅沥沥的热水中清洗着身躯,终于感到了几分久违的舒适。
热气升腾间,仿佛驱散了这个季节的严寒。
白兰德在浴室里洗了很久,就在他准备出去时,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干净的衣物可以替换。他看着地上堆叠打湿的脏衣物,犹豫一瞬,最后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
阿绥听力灵敏,他闻声裹着被子走到浴室门口,好奇问道“怎么了”
白兰德没有开门,他赤身站在浴室里,声音隔着缝隙传出,听起来有些迟疑“你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
白兰德说完这句话,随即就抿唇陷入了静默。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好像有些得寸进尺,毕竟他是接受严刑拷打的俘虏,不是来享福的贵公子。
如果这只雄虫不同意,地上的脏衣服洗一洗也能穿。
就在白兰德准备放弃的时候,浴室门忽然响了两声,紧接着门缝底下忽然多了一只手,指尖攥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这个行不行”
白兰德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弯腰从对方手里接过衣服“可以。”
他语罢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一声“谢谢”,然而那只手已经缩了回去,紧接着响起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只雄虫应该又重新钻回了被窝里。
对方好像很怕冷
白兰德看着浴室透气窗外厚厚的积雪,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了这个念头。他低头检查了一下手中的衣服,发现裤子上衣一应俱全,还有一条用来擦拭身体的干毛巾。
对方倒是挺细心。
白兰德压下心中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弯腰穿上了裤子,只是因为手腕锁着镣铐的原因,没办法穿衣服。他把衬衫从手腕镣铐空余的缝隙中穿过来,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套上,扣好扣子走出了浴室。
阿绥原本在打游戏,听见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只漂亮的金发雌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对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长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