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了解过令家的真实情况, 再结合原主令湘的意愿, 说什么也不能允许令家靠着她再次飞黄腾达。但是跟娘家割裂,没有正当且服众的理由,很损伤自身声誉。
再说景仁宫里始终忠心的宫人们各个都承过超勇公父子俩的恩情,姒昕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个交代。
正好心怀鬼胎的皇后默许令真珍往令家告状,她顺水推舟布置了这么一场好戏。
当着一大堆人, 让令真珍以及伺候令真珍的内侍复述一下这些年令家都做了什么这不就“大功告成”了吗在场的宫人望向令家人的时候,眼中寒光毫不掩饰。
眼见目的达成, 姒昕没必要咄咄逼人, 就示意内侍去请太医。
太医带着徒弟,扛着药箱飞速赶来。
进门行礼, 老相好笑着介绍,“老郑信得过。”意即老郑就是他的人。
郑太医闻言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还礼致谢。
转身来到昏过去的老太太的身前,三针下去, 老太太缓缓睁开了眼睛,两行浊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感觉自己可以出声,老太太当即挣扎着起身, 试图让贵妃回心转意,哪怕只是一点点, “老身并不知道他们父女如此自以为是”
姒昕笑了, “事到如今,你只觉得二叔和堂妹是自以为是当年你但凡把用在二叔和堂妹身上的心思分出一丝来,我娘恐怕不会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 明白贵妃大孙女连她这个亲祖母都怨上了。
纵然是长子长孙战死,丈夫病亡,二儿子贪污闯下大祸都没有今天这般让她绝望。她颤颤巍巍地再次跪拜下去,“急中生智”哀求道,“恳求娘娘看在您祖父的份儿上,留您二叔一条小命”
姒昕挑了挑眉毛。
老相好周王轻笑一声,“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敢阴阳怪气本王都要说一声佩服。若非你教子无方,在令二犯下贪污大案后依旧纵容无度,又怎么会有今天”说完,示意顾太监,“把这群碍眼的东西拖走。”
老太太想再垂死挣扎,让身侧眼疾手快的嬷嬷一把捂住了嘴。
眼前很快“清净”了下来,姒昕故意说,“王爷,你说话算话,我娘家就交给你了。”
老相好闻弦歌而知雅意,“包在我身上。令家嫡系不成器,旁系还有你舅家那边有没有能提携一二的”
姒昕应道“我这阵子好生挑一挑。”
却说老太太她们被拖出景仁宫,令贵人令真珍被丢回住处,而伺候令真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让周王的心腹们押到了慎刑司和诏狱
无论是皇后,丽妃还是沐妃都暗自庆幸幸亏她们收手得早。看这意思,贵妃要先找娘家讨说法了,周王为心尖尖儿出气,令家肯定完了
她们仨花了点时间思量,打听清楚周王一直留在景仁宫没走,便吩咐各自心腹按照计划行事跟景仁宫里伺候的拉拉关系,陆陆续续透露点消息过去不至于讨好,但示好的态度一定要给足了
皇后、丽妃和沐妃三方效率很高,姒昕这边自然也不遑多让。
大宫女汇总完消息上前禀报的时候,老相好就在她书房里毫不避讳地处置事务,她则窝在里间抱着小公主慕容瑛辅导算学题。
听完大宫女的禀报,姒昕笑着调侃,“娘娘们掉头真快。”
实际上,在皇后等后妃们,尤其是女主丽妃,把废物皇帝彻底玩坏之前,她不打算对这些或许最初身不由己,但自己不如意也不许任何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