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鳞卫们只是围绕秦府。门一关,照旧只有秦戎与李明月两人讲话。
李明月说“这是要以你我为质,逼迫阿纵回来。”
秦戎面色沉沉。他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同样了解自己儿子。有他们两个,殷玄当真能把阿纵捏在手心
“一旦阿纵回来。”李明月深吸一口气,“他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外面那些人,不仅是用来困住他们的,同样要被用来捉住秦纵。
秦戎说“不能如此。”
李明月“有何法子”
秦戎梳理思路,说“我便不信,这旨意下来,朝中人便任他胡来”
李明月低声说“这倒是。”
按照儿子的说法,上辈子,殷玄之所以能成功让他入宫,很大程度,是因为当时朝中已经换了人。有心气、略清高些的死的死,告老的告老。朝堂留下的,尽是溜须拍马、以殷玄为先之辈。
再说了,他们也会打算盘。与其让对手送进宫的女郎登上后位,不如放一个男人上去。总归,秦纵不会对女郎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现在,朝中局势截然不同。
一群会在殷玄想要大兴土木的时候就大力阻止的人,能坐视他立一个男皇后吗
“一旦他们混乱,便是我们的机会。”秦戎说。
“我们自己逃出去,再与阿纵相会。”李明月道。片刻后,又说,“希望阿纵能等到那个时候。”
秦戎吸一口气,眉尖深深拧起。
他没告诉妻子。这会儿,自己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二十七日时间,扣除先帝宾天消息传出的时候,余下日子,依然足够秦纵赶回京城。
他现在,没准儿已经在京外了。
秦戎的猜想,还是出了一点岔子。
事实上,此时此刻,秦纵正看着将自家团团围住的金鳞卫。
他面上有伪装,非亲近之人,无法知晓他身份。
但是,他也无法进入被金鳞卫包围的秦府,见到父母,乃至将人带出。
秦纵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曾冲动。
这会儿露面,才是合了殷玄心意。他得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要如何做。
秦纵压下心中焦灼,转身离去。
一路恍惚,来到城外。
秦府的状况已经被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倒不知道,会有这等场面,是因为皇帝要娶秦家小郎。他们的猜测要更寻常一点,议论着莫非秦府终究要走上武将的老路,为天子不容。
秦纵听在耳中,面色变换。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不能反驳。然而秦家几代都一心家国,倘若他不曾重生,父一年以后便要战死沙场,凭什么要受这等污蔑
秦纵情绪极糟。他到底要说一句,“许是其他缘故”,这会儿,却听人道“倘若当真如此,他们便不会只把秦府围住,而是直接把里面的人带走、下狱。”
是一个略有熟悉的嗓音。
秦纵一怔,侧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一张见过多次的面孔。
因对方一句话,旁人纷纷恍然,应道“正是这个道理。”
“话是不错,但这也没法解释”
“你说呢。”那人不曾参与后面的讨论,而是直接来看秦纵,露出一个隐约的微笑。
秦纵喉结滚动一下,哑声道“正是。”
“究竟是什么缘故,过上几日,便有分晓。”对方迈步而出,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