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嗤”地笑了声, 却还不依不饶, 说“哪个河匪被人捉住, 能承认自己身份你如今这样子, 又哪里像是喝醉了”
话音落下,自有旁人应和“正是”
“我看他们哪怕未想着出手抢夺财物, 也是来这艘船上踩点的。”
“没错若是河匪,这些人还有些不够。但若是踩点, 就说得通了。”
秦纵听着, 闭嘴不言。
原本以为还需要自己出声帮衬。没想到,其他人自发地帮他完成任务。
煽完风, 点过火, 陆青又看向船老大,说“你与他们勾结”
船老大再度为自己澄清“绝非如此”
陆青却不信, 道“还是与我一同去官府吧。到时候, 自然有人听你分辩。”
船老大听着这话, 面色微白。
他一副心虚模样, 落在船客们眼里,又多一重证据。
事实也正是如此。说白了, 船老大并不知道睿王府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之所以将“带着许多箱子柜子、有北方口音的年轻船客”的消息透露给睿王府来人,纯粹因为收了对方的银两。
眼下事情败露,他虽意外于屋子里出来的怎么是另一个人, 却也没心思思考其中缘由。
船老大还要强辩“都是好好交钱上船的人,我如何能够知晓啊”
话音末尾,却是睿王府来人见人群的注意力转到船老大身上, 意识到这是自己一行人逃走的绝佳机会,蓦地将周围人推开,往船舷逃去
船老大眼睁睁看着他们跳船,急得冲上前去,险些跟着跳下去。船客们看到这一幕,怔的怔、愣的愣,最后,一起看向秦纵与陆青,问“小将军,这位义士,这可如何是好”
陆青同样看向秦纵。秦纵露出沉吟神色,说“虽未将人捉住,但我也算记得他们面孔。这样,到下一个港口,我下船去联络官府。通缉令发下去,看他们还能往何处逃”
一顿,不给船客们反应的余地,又说“对了,诸位赶紧回去找找,你们可有丢什么东西。再有,”转向船老大,似笑非笑,“莫要想着,人没了,便再没证据抓你。方才的情形,大家伙儿可都看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与我一同去官府,莫要耍花招。”
船老大欲哭无泪。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他还有心思逞强好胜。可一来,“镇北将军”四个字一出,他先一步软了膝盖。二来,这么多人看着,的确做不了什么。
他满心愁绪地叹气。同时,听着秦纵的话的船客们心神一凛,即刻各回各的房子,察验起贵重物品。
秦纵便守在船头,一副看着船老大,也替其他人警惕河匪去而复返的模样。此时已经游到岸边的睿王府来人见状,心头发紧。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秦纵这副作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
不能让他们发现,陆青回了他原先住的那间船舱,他这会儿无处可去。
总算到了天亮,下一个港口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在船客们面前,秦纵和陆青讲好。他们一人负责押船老大去报官,另一人负责镇守船上,好让其他船客平平安安抵达京城。
听着两人的对话,船客们皆有动容。
听着诸人一声声“高义”的夸赞,陆青面带笑意,不见半点心虚。秦纵倒是咳了声,转过脸,看着面色灰败的船老大,又说“如今知道无颜面对父老了行,我看你昨夜一副受了冤屈的样子,也不想当真冤枉好人。下船之后,你先将面孔蒙上。旁人哪怕见你进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