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低下头,他没有及时的回话。府医显然在深思措词,看一看如何回话才尽可能的让贤郡王夫妻一人都满意。
显然这事情上不可能尽善尽美,一时间倒是把府医给为难上。
“瞧瞧大夫的为难,我也是刁难一回大夫啊。”郡王妃又是轻轻的咳一声。她再度的感觉着呼吸上的困难,她的神色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
深深的呼吸好几下后,郡王妃对面前的表哥说道“表哥,我自个儿觉得不太舒坦,我的身子骨不中用的事情哪需要什么隐瞒的。只是如今迎着年节,宫里宫外一片欢庆。倒也不好因着我又是闹什么风波来。会让宫里面不高兴的。”
迎新年,贺新喜。
这等好时节里便是宫里的娘娘们病了,小病也是压一压,让医女开些方子吃一吃就是。真的是不想在年前节寻什么晦气事情。
“我瞧着还是让大夫开些得劲儿的方子,我再是不中用啊,总要熬过这年节。”郡王妃说这等话时,她的话气里是淡淡的态度,就像是一切不关乎自己一样。
李隆暻又是沉默起来,稍过小会儿后,他是轻轻的点头。他说道“一切依表妹的意思办吧。”
李隆暻没有再说什么囫囵话,他看得出来表妹是真的淡然,有一种洒脱的感觉。这般的表妹更像是李隆暻印象里的杜氏一族嫡长女的风姿,将生死看得淡然,无关乎是自己还是别人。
府医得着准话,他也不为难了。
倒是在旁边听着全过程谈话的钱珍珠等女眷,她们是挺为难的。
等着府医开好药方子,李隆暻拿过瞧过一眼后,他是递给侍候郡王妃的大丫鬟,他吩咐道“按方子抓药煎好,去吧。”
大丫鬟得着吩咐,在拿过药方子后是行礼告退离开。
府医自然是办完差事,这会儿也是识趣的告辞走人。待府医走后,郡王妃的目光是落在诸位女眷的身上。郡王妃说道“年节下,我这儿养病也得静心静气。正院也不多留诸位妹妹。妹妹们就散了吧。”
“表妹你病着,还是让她们替你侍疾吧。”李隆暻提一话道。
对于表妹的情况他清楚,他觉得让妾室侍疾以防万一也是一种法子。主要是一旦表妹过逝,诸妾有侍疾的名头在的话,好歹场面上大家伙都能过得去。
谁都不给谁添麻烦,大家伙都能省下一些事情来。
“表哥,让诸位妹妹侍疾就不必了。我如今就喜欢清闲。再者说年节里图一个喜庆,在我这里沾上病气就未必太不美。”郡王妃的态度挺坚持,她不让来侍疾。李隆暻见着表妹的态度坚定,他也就是不再坚持。
于是永安三十一年的腊月下旬,贤郡王府里的气氛有一些的压抑。郡王妃的身体不太好的情况是摆在台面上,人人心头都有一杆子称啊。
石榴院里。
这一日的夕食后,李隆暻留在石榴院里与钱珍珠说说话。屋外暗的早,如果打开窗户的话,借着光线还能瞧见外头是小雪纷纷扬扬的下起来。
“外头冷着,还是屋里暖和。”钱珍珠给贤郡王送上一盏热茶。她是自己也拿着茶盏捧在手心里,就当是小暖炉一样的捧着。
“冬日里的天气是有一些寒意。”李隆暻赞同这一话,他是饮一饮茶,品一品茗香。
李隆暻抬头,他的目光瞧着钱珍珠,他说道“这些日子珍珠你是受累了一些,本王瞧着你瘦了两分。”
“瘦了吗”钱珍珠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庞。钱珍珠真没有察觉出来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