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一道尖锐的女声穿破云霄“啊啊啊啊啊有人耍流氓啊”
陆倚雲趿拉着一条裤腿慌忙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叫了”
然而,没一会儿,女人的尖叫就引来更多围观群众,附近烧烤摊的大哥,撸着袖子赶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回事草,还真有人耍流氓”
陆倚雲争辩“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大冷天不穿衣服你有病啊”
“这不变态么”
“我最恨耍流氓的这里还有女同志呢,光天化日啊不是,公共场所,怎么能这么干有没有人一起,把他抓警察局去”
“算我一个抓他”
陆倚雲有苦说不出,他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其实他真是被陆余逼着自己脱光了。陆余那个变态逼他把衣服全粘到墙上,几乎用掉了一整卷胶带。
陆余就那么抱臂在一旁监工,他不敢不卖力,否则陆余力气大得跟牲口似的,砸他一拳,就不是脱光丢脸这么简单了。
于是衣服贴得相当牢靠,那宽胶带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黏,撕都撕不下来,又加上秋天夜里凉,这么一会儿工夫,陆倚雲已经冻得手脚僵硬,他抠了半天才终于把一条白色棉毛裤扣下来,但雪白的棉毛裤在夜里非常扎眼,路过胡同口的女士多看了一眼,就被裸男吓得尖叫。
北城民风彪悍,人也热情,尤其是对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大家都愿意搭把手。
没一会儿整个烧烤摊的中青年男子,以及几位阿姨都被吸引过去,大家摩拳擦掌,齐声喊“抓流氓”
吓得陆倚雲裤子都来不及穿,拔腿就跑
他可不想被那些人抓住、扭送去公安局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告诉他父亲他非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好消息是跑起来倒是不冷了。
陆倚雲越跑越快,但他现在这幅尊容太过扎眼,越跑,吸引来“抓流氓”的人就越多,眼看着要被群众围住,陆倚雲慌不择路,脑子一懵,竟然直接跳了桥
“哎哎哎这条河里没水啊”
“桥不高,应该死不了”
“但下面有废弃的建筑材料啊磕着脑袋可就完了”
“打120块打120”
远在另一侧烧烤摊上吃夜宵的高三2班男生们,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快散场时,听到隔壁桌坐下的客人议论“那流氓真跳河了”
“我哥们在现场看见了还拍了视频”
“为啥啊”
“那不知道,流氓嘛,看他那样子,可能是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要不耍流氓不能脱那么干净,大冷天的。”
“原来是这样那活该”
“”
就连陆余都没听出什么问题来。
他原本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虽说陆倚雲的确有坑害灼宝的心思,但他到底没有得逞,陆余甚至没以眼还眼地把他用胶带捆成个粽子。
不过把衣服全贴墙上,也够他受的,冻那么久,至少能让陆倚雲得一场重感冒,叫他涨涨记性,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医院急诊科。
“哎医生不是轮到我了吗怎么排这么半天,还让人插队了”
“患者让一让我们这是急诊不是门诊按着轻重缓急叫号,这位病人被钢筋扎穿了腿,必须先抢救他,别挡着门,让一让”
排队的那位患者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看到担架上全是血,瞬间闭嘴。
“这真够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