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不是这么聊一聊, 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他在儿子的作文里早八百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事情。
而且也是这一次聊天让他意识到,揍儿子这种事情真的是宜早不宜迟。因为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这个事情,说不定他就能直接开揍了,就是因为知道得太晚了, 早就已经过了时效性, 所以目前就算是想揍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而且说实话,估计也打不过了。
毕竟儿子早就已经跟他长得一样高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忧伤又郁闷的俞延难得一见的有些失眠, 倒是俞然,说完那篇大逆不道的作文之后就陷入了温暖的梦乡。
他最近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可能是因为终于摆脱了高考这座大山,又可能是因为人生的前面18年缺觉缺得实在是太狠了, 反正他现在几乎每天都要睡十个小时以上。
隔天俞延起床的时候,俞然都还没起。
俞延先按照惯例去跑了个步,然后又回房间洗了个澡,才踩着自助餐最后的时间去酒店8楼解决早餐问题。
桑茶当时也在吃早餐,所以俞延趁机把俞然写的那篇作文跟桑茶分享了一下。
桑茶其实是真不知道这篇文章的具体内容,她当时只是偶尔瞧见了俞然的作文标题写的是“我的爸爸”, 以为肯定是一篇描述父爱夸奖父亲的文章, 谁能知道小俞然那个时候会写什么祭奠父亲的文章呢最关键是你祭奠了也就祭奠了,你别说出来啊,反正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你就说自己忘了, 也很正常嘛
不过事已至此,桑茶也只能安慰俞延“想开一点,至少小学那会他要是请假,肯定不会编排理由说你生病了, 毕竟你那会在他心目中都已经不在了嘛”
俞延面无表情“哦,他确实不会编排理由说我生病了,但我怀疑他会说去给我扫墓。”
桑茶“”你还别说,这确实像俞然那个时候会干出来的事情。
俞延和桑茶他们这次来的这个城市,正巧是俞延之前投资过心理咨询室的那个城市。所以在这边待到第四天的时候,俞延跟心理咨询室的那个朋友约了个饭。
对方姓朱,朋友们都习惯称呼他为老朱。
这还是老朱第一次见到俞然和俞晴兄妹俩。也是在跟这兄妹俩见面之后,老朱才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俞延好端端地会突然投资他的心理咨询室,而且点名了要做青少年心理咨询这一块。原来是因为俞延自己的孩子就深受心理问题的困扰,正所谓自己淋过雨,所以才会想着给身边的人打打伞。
说起来做心理咨询这么长时间,老朱对于青少年的各种心理问题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俞然的问题他这边暂时没有看出来,但在看到俞晴都已经五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像很多第一次见面的人那样表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甚至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不过出于职业习惯,吃饭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观察这两个孩子,甚至会下意识地观察桑茶和俞延。结果越观察,越觉得这一家子看上去都还挺正常的。
不过所谓的正常与否,本来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而且很多重度的心理疾病患者,呈现在外人面前的状态有时候也不像大众以为的那样郁郁寡欢,寻死觅活。相反,很多时候他们在外人面前反而非常的亲和外向,真正的状态可能需要关起门的时候才能看到。
俞延大大咧咧,所以丝毫没感觉到老朱的职业病又犯了,桑茶其实能感觉到,不过她并不在意。甚至在老朱邀请她明天去听一场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