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殿的女官看见天子的仪仗,没有喜出望外,全都提心吊胆的禀报皇后。
帝后之间剑拔弩张,没有半点夫妻温情,反而彼此针锋相对的像是隔世仇人。帝后次次见面,次次大吵。皇后每次和天子吵过之后,就会拿着下面的女官宫人出气,打死抬出去的人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如今长秋殿的人看见天子来了,不由得心惊胆战。
楼妙仪出来迎接,她对着进来的元徵行礼。
元徵让她起来,自己坐到御座上。
“朕这次来,是有事想要问皇后。”
楼妙仪冷着脸坐在那儿,言语冷硬,“陛下有事直说。”
元徵点头,也不客气了。
“你叫你姑母去董美人那里放火是怎么回事”
这对父女诡异的性情截然相反,楼玟性情不说谨慎,但鲜少让人拿住明面上的错处,就算当面被人捉住了把柄下了脸面,也要好好的送上礼物,作为感谢。
那副姿态,元徵看了都要佩服的心服口服。
可是楼妙仪却和父亲完全不同,肆意到令人哭笑不得。在她身上需得有话直说,半点也不能迂回。
“我不知道陛下说什么。”
元徵望着她,“朕和你说这话,若不是人证物证,都已经在手里了。不然朕不会到长秋殿来。”
元徵话语平静,轻易的破开她的平静,“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做什么吗”
楼妙仪掉头来,承认的干净利落“那我倒是想要问陛下,是打算怎么问罪我呢”
她见着元徵面上的怒色越发高兴。
“这点缘由,放到明面上,恐怕都难以服众吧”
楼妙仪笑的越发张扬,两人之间已经成了这样,两人的脾性都是刚硬一挂,姑母们越是劝她给天子服软,讨好一下,她就越是不肯。
她自小被人奉承习惯了,从来没人教过她怎么去讨好人。
何况皇帝连着几个月也不见她,学了也没用武之地。
既然用不上,也讨好不了,干脆就不讨好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反正她背后有父亲撑腰,就算皇帝看她不顺眼,也根本不能废了她。
“你是发了疯病吗”
元徵怒斥,“你是皇后,皇后母仪天下,该做的事不做,尽做些下三滥的勾当”
“我怎么了,”
楼妙仪前不久才和族中的婶母叔母们见了一面,楼玟已经选定族中其他女子入宫,那些堂妹由自己的母亲带着,入宫见她。
在宫外人看来,她已经独占了皇帝几个月了,也应当拿出来。
皇帝是她可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东西,即使不能处处炫耀,那也是她最为贵重的一件好东西。
她不情愿拿出来,却也见不得他能对着新人喜笑颜开。
她不开心,那也不能叫他好受。那些还没进宫的女人,她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得齐全,至于要入宫的堂妹们,她对自家人没办法动手。要是动手了,父亲头一个不放过她。
即使娇纵,楼妙仪对父亲也惧怕的很。
那就只能找皇帝喜欢的董美人了。
这女人难对付,干脆料理完更好。
反正姑母说的好,现如今天子年少,再心疼也就那样,过上那么两三年,就忘记了。
元徵被楼妙仪一番抢白,脸色铁青。
楼妙仪见状,乘胜追击,“这点罪名陛下大可拿到明面上去说,看看臣工们会不会因为点头答应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