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元治,明棠抬手就和他打招呼。
元治走过去,经历过一场无妄之灾,眼前人没有多少憔悴和惊惶不安,一双眼睛里依然神采奕奕。
“郎君你来啦”她见到元治就笑。她站起来,冲着元治招手,热络的厉害。
她面上笑得灿烂,带着旁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她一块笑。
元治在屋子里规劝元澈,自己出来了,被她的笑容一晃眼,也跟着她一块笑。
她和他说自己遭了难,多亏了元澈。她又拿起方才摘的绿叶,“这个天太热了,花都不开啦,只有这个不错。送给郎君,还请郎君千万别嫌弃。”
面前的脸生的好看,笑得更有些魅惑人心。即使他也能察觉出来,她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他头昏脚晕的把东西给接过来。
晕陶陶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明棠知道住在别人家里,多少是有点讨嫌的。所以她口里好话不断,将元治高高的捧起来。
元治被她那些话哄得晕头转向,拿着一杈子带着树叶的树枝,乐呵呵的走开了。
等一路走过了庭院,都已经走开老远了,元治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偏生那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难怪天子那么喜欢她,的的确确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元治又不由得担忧,自己说的那些话,兄长真的能听进去吗
明棠府里起火的事,张贤亲自带人去查。宫中奇人异士不少,尤其为了防止宫中起火,更有这方面的人才。
不多日,张贤就把消息送到了御前。
“是有人纵火”元徵问。
张贤点头,“纵火的拿人,是借着帮忙的由头潜入府邸中,趁着夜深人疲的时候,在董美人的窗下放了火。”
元徵手里的笔一顿,抬头起来,满脸错愕,随即错愕的神情褪去,眉头皱起来。
“是谁指使的”
张贤办事妥当,找出那人之后,好好的严刑伺候,把那个人好生的折磨了十日。莫说背后指使,就连偷摸了哪个婆娘都一块招出来了。
“他说自己是皇后姑母府上的人。”
说完,张贤垂首。
元徵沉默小会,嘲讽笑一声,“朕早料到了。”
“她没事吧。”
张贤腰弯下的更低。“董美人如今一切安好,只是开始的时候,被火烫伤手臂,受了惊吓,现如今疗养了一段时日,已经好了许多。”
“好生派人过去诊治。”元徵道。
烫伤是能要命的,就算是那些上战场的宗室,被火烧伤,伤势加重,轻则一条手臂不能要了,重则丧命。
张贤道是。
元徵翻看了些手里的奏疏,或许是楼家女又要入宫,楼玟做出退让,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缓和了下来。
他名义上是亲政了,但楼玟又无处不在,时不时在他施政里横插一手。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这个朝堂还是由皇帝之外的人说了算。
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这对父女的身影无所不在。
元徵心情坏到了极点,可手上的笔极其稳妥,丝毫不乱。就算是脸上也不见有半点情绪。
他写完了最后一笔,将手里的奏疏放下来,令人传辇,去了长秋殿。
长秋殿他来的不多,只有寥寥数次,并且每次来,都是和皇后不欢而散。久而久之,他也不来了,就算有什么事,他能自己处置的,就自己处置,也不会和皇后商量。
洛阳宫很大,只要他想,皇后也见不到他一面,连个一个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