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此时入夜还是有些凉意。
他将楚琳琅带上了马车,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人,我不来谁来那些人有没有打你在里面可受了委屈”
说完,司徒晟已经自顾自地检视起了楚琳琅,看她有没有受伤。
楚琳琅微微一怔,从小到大,就连她的亲娘都没说过这般维护她的话,爹爹打她,娘亲只会叫她忍着,避让着。
嫁入周家后,她更是习惯了冲在夫君的前面顶风挡雨,
像今日惹得这般无缘由的祸事,换成前夫周随安来保她的话,只怕不会问缘由,就要在府衙里骂她不知所谓,白白给他惹麻烦了。
司徒晟不问她闯祸缘由,却只关心她有没有受欺负挨打
方才被一群陌生汉子跟踪,劫后余生的惊悸在这静谧的车厢里渐渐发酵,她似乎终于可以软弱一下,找个可以撒娇哭诉的人了
楚琳琅看着司徒晟,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瘪嘴,哽咽大哭地扑进了司徒晟宽大结实的怀抱。
司徒晟最受不得这女人哭。年少时,隔壁小小的她可以将自己哭得整夜都睡不安稳,胸膛里的心脏会随着女娃娃的哽咽而隐隐抽痛
如今他的软肋似乎还是不变,只能忍着心疼,皱眉搂紧她,像哄婴孩般微微摇晃“没事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个欺负了你”
楚琳琅才不管呢,这难得的女子柔弱一旦上头,不哭透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最后,司徒晟将她横抱入怀,亲吻着她的额头嘴角,她才渐渐止住了委屈,细说了今日有人跟踪自己的详情。
司徒晟的脸色渐变,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抱着她的胳膊也逐渐绷紧。
楚琳琅觉得自己似乎吓到了大人,连忙缓和道“应该就是些无赖拐子,看女子落了单,就想着掳人。”
而大理寺卿成大人却是第二日中午时,太子府那边派人来问询的时候,才知夜里还审了这么一桩案子。
王五不疑有他,立刻拿了锹开始挖,还跟观棋笑道“听说今晚有楚娘子亲自下厨炖的花雕红肉,那味道可香了不知我能不能讨些肉汤拌饭吃”
司徒晟靠在马车边,挑了挑眉,淡定道“埋条不听话的狗快些干,我们还能赶上府里晚饭。”
毕竟人家的食盒子、鸭油汤不能白吃去捉拿这季仓表弟的差役也即刻出发,当晚就在刑堂问审了。
司徒晟淡淡一笑“我府上的几个丫鬟昨日差点也被拐子挟持,原来是贼人串通了我府上的马夫,里外应和,意欲诱拐良家。此类事情大约不是第一次发生,若是放任不管,不光普通人家的妇人,就算京城高门闺秀,只怕也要遭不测。所以昨夜,我已经写下奏折将此事报呈给了陛下,希望能够借这次机会,铲除城中的顽疾毒瘤”
就算他司徒晟在陛下面前再怎么受宠,也万万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治安案子打扰陛下。
可是司徒晟却摇了摇头,笃定道“他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要往哪里去,所以那辆马车才会早早绕路堵在巷子口,等你自投罗网”
见这二人都慌乱点头,司徒晟从怀里抽出了匕首,拍了拍他俩脸道“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若是不老实,那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了”
我的天啊成大人真是想要扶墙大笑了。
季仓哭丧着脸道“我表弟也没明说,只说她不识抬举,加上有贵人看上她的姿色了,想要约见楚娘子出来私会”
观棋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