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围的哄笑声又起,而且笑声渐大。
司徒晟在家窝藏了嫌犯那可真有些监守自盗的意思了。
观棋狠狠瞪了那婆子后,便转身跟楚琳琅来到队伍的最末尾。
这等国子监阁老府上,怎么会有如此无礼之人
那齐府管事是通晓笔墨的,定睛看着地上湿漉漉的字,忍不住冷笑道“敢问您是当世哪位书墨大家,这么七扭八歪的字,也好写出来献丑”
所以大理寺少卿家来送礼的是谁,并不起眼,大约也不会有人注意。
毕竟司徒大人不去已经失礼,她若再打发个小厮来,岂不是更让齐公府上的下人挑剔所以她须得亲自跑一趟,才能显得体面一些。
说到这,她指了指地上的大字“这法中带水,是以水来平荡一切之意。无论达官显贵,还是白衣布丁,在法的面前,当一律如水,平而对待。若有不法者,当去之。少卿大人这般教导府中下人奴婢,也是如此执法行事。可他严格执法,却得了酷吏名头,让人人避之而不及。这样的结果想必是大人授业的恩师,也不曾料到的。今日乃祭酒大人的寿宴,我家大人敬重祭酒大人清廉,就不送那些玉石俗物了。唯有将这个法字敬献大人,以表他未敢忘记苦读寒窗这么多年,曾受过的圣人教诲”
甚至有人窃窃说“哎,这写字的女子不就是户部周郎中的下堂妻嘛”
听着这些议论,谢悠然的婆子丫鬟都面露喜色,得意扬扬地看向庭院中央的楚琳琅。
不过听这周家婆子的意思,酷吏家的女管事居然犯了王法,正等着官兵来拿呢
她若说别的还好,可她故意喊出大理寺少卿的名头时,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微微侧步,离酷吏家的管事远一些。
就是不知酷吏司徒晟,会不会对自己府中这位娇滴滴的管事也铁面无私,烙铁上身呢
说话的功夫,地上那个水写的大字已经渐渐干涸,消失了痕迹。
可楚琳琅并没有接,而是越过人群,来到庭院的角落,拿起了放在那清扫院子的拖把,然后用拖把沾着一旁木桶里的水,又回到院子中央,在石板地上挥动拖把,写了一个大大的“法”字。
没办法,司徒晟的晋升太快,几乎每一步都是踏着别人上位,很让朝中清流不耻。
此时后门熙熙攘攘,如同闹市,大家都在排队等着登记礼单。
想到这,她将梗着脖子的观棋一把扯回来,低声道“她愿意插队,就让她好了,不必跟这婆子多言,我们去后面重新排队。”
这次夏青云的船可不能空着走,弄好了,来年她就真的能在京城买间铺子了。
就算满城都在传她的笑话又何妨她已经跟周随安成了夫妻,怀的也是周随安的骨肉,又碍着别人家什么事儿
大人说过,送什么都行,礼送到就好
楚琳琅转头看向了观棋,观棋倒是有些习以为常,只痞痞道“大人就知道会吃闭门羹,才让我来的。毕竟我是个男人,脸皮厚些,受得住。可你偏要跟来跟你说啊,既然来了,就得憋住了,别羞臊得哭出来,再给我们大人丢人,让他们捡了笑话去”
谢悠然觉得父亲一定是觉得婚礼丢人,又跟她发脾气泄愤。
原来司徒晟早知齐公对他不满甚久。
他虽然知道大人给自己派的是碰壁差事,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发展到这种加倍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