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根本不是日本人。”
进到监禁所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人只剩下桌上的礼帽,中原中也才意识到boss对她的处置就在今天。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去,狠狠把帽子按回脑袋。环顾这间牢房,闻人肆留下的个人痕迹还在,崭新的写字桌,啃了一半的小甜饼,摊在床上的书。
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他把书塞进大衣口袋里,冷脸走出去。作为干部,他目睹过无数人作为反抗者被关进来,作为尸体被抬出去。
希望这是一个聪明的反抗者。
然而坐车赶到总部的时候,boss坐在窗边手撑脑袋看雨,见到橘发蓝眼的干部风风火火的冲进来,黑发男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她走了。”
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告别离开,她变成同僚或者尸体都不会让他惊讶,唯独她活着离开是他意想不到的。在地面出口,阴雨连绵,部下替他打伞,接着中也就看到了雨里的黑发女人。把口袋里的书塞给部下防止淋湿,他打着伞冲出去。
一把伞对两个成年人来说有些拥挤了,而对警惕性很强的肆而言,这个距离让她感到不适应。只是对方拽着她的衣领,她没有办法后退。
“为什么不去住酒店”赭红发色的青年问她。
闻人肆听到自己回答“没有钱了。”
“所以你就像木偶一样也不知道避雨吗”不知道为什么,肆觉得他隐隐的有怒火。
“你知道吗,中原君,我其实非常喜欢下雨天,”她把目光落在雨丝里,没有固定注视的对象,只是为了躲开他的视线,“我喜欢雨把人一个个分隔开的感觉,伞底下就是你一个人的世界。”
“但是一把伞下如果有两个人那就太挤了,所以可以让我退出去吗”肆貌似认真地注视着他清澈的蓝眼,其实只是在看他眼里的自己。
从来,她眼里只有自己。
“嫌挤是吗”中也开口,平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瞳仁,“这样的话就替我拿好礼帽啊,我的帽子禁不起淋雨。”
在闻人肆反应过来之前,他不容拒绝地把帽子扣在她脑袋上,把伞柄塞进她手里。接着后退一步,他艳丽的发色因为淋湿黯淡下去,年轻男人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中也闷声向前走,雨水本身算不了什么,麻烦的是它带来的湿滑和行动不便。有几根发丝黏在眼皮上,他烦躁地拨开。想到她刚才的眼神,中也就更生气了。
第一眼明明对向自己伸出的手感到高兴,高兴之后不是握上去,而是下意识地把手挡开,对来人喊离她远一点。
她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根本不对别人抱期待啊
走了几十米后,他注意到身后不寻常的哗啦水声,回头却发现自己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细腻的手掌,头顶的雨也止住了,转为撞击在伞面上沉闷的滴答。
“如果让伞的主人淋着雨离开,就太过意不去了。”为了使伞面尽可能的遮挡雨水,肆靠得很近,几乎是揽着他的肩膀,因为两个人身高相差不远倒也不违和。
“起码,让我把你送到目的地,再借我这把伞吧。”
“还有中原君,自己的帽子自己保管,毕竟这可是你辨识度和增高的关键。”
中原中也的私人公寓就在百米开外,成了两个人避雨的第一选择。
据说,森欧外当初曾想过给太宰跟他安排门对门的公寓,被两个人同时嫌弃而惊恐的拒绝了。
不过就豪华程度和便利性而言,两处公寓是不相上下的。高级住宅地段,两间不算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