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常罕见,就算是中原中也,织田作那一类的顶尖战力,她也有自信做到两败俱伤;至于太宰治,他目前展现出的程度仅仅是棘手而已,冰山下的体积还有多大暂且不论。接近二十年的阅历里,唯二带给她如此深刻压迫感的,就只有自己家的boss和那位死屋之鼠的领袖了。
但她是那种奋起反抗的性格。
“第三种毋庸置疑我是不选的,起码不会主动这么选,”她不甘示弱地注视着他深色的眼眸,“但你凭什么肯定,我宁可向你效忠,也不愿意跟家族和解,回归继承人的身份”
“先说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是在五大干部会议上他自己提出的疑问,想通这个问题付出了他很多脑力,“是因为建立在兄长的自杀之上,而感到内疚,或者是对家族出于颜面抹杀他的真正死因,而感到愤怒吗”
森欧外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口气温和却字字诛心“是你觉得胜任不了吧。”
她无所顾虑的表情僵住了,敌意和危机感从后背窜上来。
如果连强大的兄长最后都选择了放弃和自我毁灭,得到自己父亲冷冰冰的不合格评价,那她闻人肆有什么资本,认为自己可以胜任呢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
咬着唇瓣,她本来想否认,但想到自己稀松平常的演技,索性坦白“那并不意味着我只剩下向你效忠这一个选项。”
逼迫似乎是一闪而过的错觉,森欧外再次流露出年长者的温润气质。他知道对待野生动物有必要软硬兼施,之前驯服太宰和中也让他积攒了经验。
“呐,闻人君,”他微微笑着,“你对中也和太宰的心高气傲应该有初步的认识吧,你觉得他们会屈从于一名平庸的首领吗”
“首先跟你聊一聊我跟中也相遇的故事好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认识中也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一只,当然他现在也是一小只抱歉这两句请替我隐瞒吧。总之,我那时是自身难保的新任首领,中也他,是一个新生组织的领袖,年轻而桀骜”
“资源是有限的,组织扩张的欲望是无限的。在争夺横滨这块蛋糕的时候,两个组织发生了碰撞”他配合地把银叉捅进乳黄色的芝士蛋糕里,示意这是横滨,裂纹是碰撞,“中也那孩子啊,作为组织的保护者,当仁不让地向我挑衅了,于是”
“你凭着强劲的实力打得他心服口服”肆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首领阁下瘦削的身材,接着马上检讨自己以貌取人。
“完全不是,”他笑眯眯地插起蛋糕尖儿,填进嘴里,“我指挥太宰君把他打败了。”
闻人肆有些着恼地推翻了刚刚的认知“那打败他的功劳属于太宰,不属于你。”
“可降服中也的是我。”森欧外得意地捏着银叉强调。
“原因呢”
“那孩子啊,虽然很温柔也有责任心的在当一名领导者,可他混淆了温柔和残酷的区别。”他用平实的口气阐述道。
“我”肆谨慎地开口道,“我不太能理解,这两者的区别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觉得身为一名首领,对组织最大的残酷是什么是没有把自己献祭给组织的牺牲精神吗”他摇头,“是没有浸入污浊的决心,换句话说,是没有让自己变得残酷的决心。”
肆觉得嗓子干涩“我还是不明白。”
“简单来说,为了让九十九个人活下来,要有能亲手把一个无辜者推进火坑的觉悟,”他注视着年轻不驯的继承者的眼睛,“这对于首领而言是温柔,而不是残酷。而你,恕我直言,考量一名未来首领的标准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