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她全副武装,有自信在被发现的时候,跟那个织田作之助拼个鱼死网破。
第二天,她滴水不漏,并没有因为对方貌似没有发现,就放松警惕。
到第四天,她带了一块垫在身下的小毛毡,餐盒,打发时间的掌上游戏机。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第一天把朝仓英典带走,委托不就完成了嘛。折原在讯息里写道。
她瞥了一眼,回复你明明清楚的,这份委托的棘手之处。
果然,把一个成年男子带出警戒森严的港黑地界,就算是你也做不到吗
她几乎能看到他装模作样的叹息。
肆抑制住冷笑,瞥了一眼无知觉的记者和杀手,回道贸然把一个沉不住气,注定会添油加醋的记者放出去,你想让朝仓全家被港黑灭口吗
沉默了一会儿,临也旁若无事地再发去了讯息那你打算从哪部分下手,说服耿直的朝仓英典,还是冷血的港黑
稍待,他接收到了一条貌似高深莫测的回复我找到其中一个突破口了。约定晚上再联络,对方单方面结束了通讯。
高挑纤细的青年坐在他王国的深处,手上把玩着那枚亮闪闪的战利品。临也这天穿着一件灰色v领长袖,皮带扎出他柔韧结实的腰,容貌一如俱往的清秀。存在于他眼里更多的并非是直白的侵略感,而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和兴趣。十指交叉坐在阴影里的时候,几乎会错当成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以一个干坏事的人来说,折原临也既没有特别突出的暴力,也不是格外冷酷,更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 注1
他仅仅是对人类持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此生的爱意,至于爱意是否会让对方困扰,甚至窒息,则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临也随手将胸针抛回缎盒内。手机屏上调出的联系人是九琉璃,他拨通了号码。等待接通的期间,他无意识地用指尖重复着那一日从她那端听到的潮声频率。
闻人肆,闻人欺。
朝仓釉,朝仓英典。
现在,他需要验证一个猜想。
“九琉璃吗怎么是舞流无所谓,总之你们两个晚上到我公寓来一趟。”
几天的相处,朝仓英典已经从织田作的职业,爱好,口味了解到对方的家庭。
“五个孩子吗,织田和妻子真是恩爱呢。”记者手握钢笔感慨道,即便他这份手记不一定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完全不是这样,”织田好脾气地解释,“我至今还未娶妻,孩子们都是龙头战争中的孤儿。”
听到导致自己被囚的四个字,英典浑身一僵,随即强挤出笑容“说起来那份报道,可以说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
织田点头“从私心来讲,我爱好文学,实在很不情愿看到你死在这里。”
英典没有顺着他说下去,而是回到孩子们的话题上来“养这么多孩子会很吃力吧,况且织田已经放弃靠杀人获得收入了。”
四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小的孩子今年也到了要上幼稚园的年纪。伙食费,学杂费,衣物,零花钱原本就微薄的薪水相形见绌。
织田作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他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英典接着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有没有想过重拾旧业为了孩子们的生活品质。”
肆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是清醒,还是迟钝了,他说“朝仓君这个问题问得还不够犀利,仅仅是为了给孩子们买更贵的衣服玩具,恐怕还不足以让我为难。起码也得问,被用孩子们的安全威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