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又一见钟情了”
经过两天的相处,临也觉察到,这个家伙骨子里与职业不符的孩子气和欢脱气质,这就是为什么她很难被称为女人。他更加坚定了她是哪个大家族着重培养和教导的大小姐的想法。
“我没有那么容易见异思迁,”肆下意识地反驳,接着把情况如实告知,“潜入时,我遭遇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就实力和口才都是。凭借我十多年峥嵘的阅历,他要不是首领继承人,就是左右护法。”
“诶,你判断他实力在五大干部之上吗”
肆心有余悸地肯定,按照她的体貌特征,临也搜索了一番,接着给出了结论。
“这个人叫织田作之助,是一个,”临也微微提高音量,几乎抑制不住笑意,“无足轻重的底层成员。”
横滨
朝仓英典留下了春雪。
这个褐红发色的男人每天都会逗留一会儿,但如果英典不向他搭话,他就只是坐着看书。所以,到最后忍不住先开口的还是英典,毕竟记者尽是些好奇心胜过求生欲的家伙。
“你是隶属港黑的打手吗还是看守人员”
织田作把注意力从1q84上分出一些,看向拿着纸笔摆出采访状态的记者“织田作之助,职业的话,是杀手。”
还是顶级的那种,肆趴在上方补充。
英典没感受到他话里有任何正面或负面的情绪,若要类比,就像他说的是“我是厨师”,或者“我是售票员”,那种随处可见,碍于生活的职业。
“虽然冒昧,但是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以杀人为生呢”
织田翻过一页,神情平淡镇静“要说为什么,果然还是因为杀人是我唯一熟练掌握的技能了,报酬也还可以。不过我现在已经”放弃杀人了。
英典失手划破了稿纸“为了钱财,就可以杀人人命在你眼中就那么廉价吗”
他回避去想这种不专业的激动,是出于对未知命运的担忧,还是真心愤怒。
织田意识到自己没办法了,在书页上折一道口子,将文库本放回口袋“你不觉得,去指责那些委托我杀人的家伙,才比较合适吗”
“我不想替过去的职业开脱,但是杀手的作用是传递恶意,恶意的源头才是真正应该受责备的。”
英典深呼吸,歪歪扭扭地在稿纸上记录。
“那么,你这两日持续在我这里逗留,是来恐吓我的吗事先说好,我已有了慷慨赴死的心理准备。”记者僵硬地张开双臂,模仿法国大革命先烈的气势。
“你不怕死,可你想活下去,这没什么羞耻的。”
织田作起身,表情依旧是容易被误解的平静“如果你下定决心,愿意以死捍卫自己的报道,那没什么好说的。我能做的只有在你生命的最后阶段,让你过得舒适一些 可如果觉得活下去重过一时的倔强,你没有必要硬撑着。重写一篇报道吧,毕竟”
多么讽刺啊,英典想,他在杀手眼里看到了悲悯和对生的肃然起敬。
“在这个年纪死去,你会错过很多的。”
褐红发色的青年离开,转身时短风衣甩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走后,朝仓英典抱着春雪,压抑地哭出声。此前,绑架,断食,威逼利诱都没有使他动摇过。
青年走后,肆才敢把头探出来。
物哀她不奇怪这是朝仓英典的品味。
她过去曾心不在焉地翻过这本书,男女主角在爱情存在可能时拼命设置障碍,只是为了衬托爱情的美感。然后,没有然后,爱情变成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