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夫妻也真属稀奇的。明日里腻腻歪歪的还不算够,这在梦里头的呓语还得带上些夫君的尊名, 直直的闹了她的心。
不过据言, 今日陛下的旨意倒是下来了,一早便命内侍传了口谕过来,召了二爷去了御书房见驾。这会子午时已过, 却还没回来。之前报了这事给夫人知晓,夫人笑笑,脸上除了些疲惫之色, 倒也没有担忧之感。
这样子想来,二爷许也不会有想前面那样子挨板子的事了。连她这一个小婢子都知晓的, 夫人的身世,可总觉着二爷这人不像知晓的样子。
林烟的白日这就昏昏沉沉的过去了,到了晚间倒是清醒了不少。
吩咐了晚膳迟些上来,在软榻上窝着。柳凊将李嫂也请到了里间,几个婢子一旁伺候着,同林烟说着些情致之事, 其间长短,诸多相宜之事,不宜之事。
林烟一贯的脸红, 几次遮住了口鼻,想掩饰住面上的羞意。再看柳凊,似笑非笑的憋着,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林烟几次同她瞟了眼睛,只可惜人家假作瞧不见,非得要她受了李嫂的经验之谈,好在日后行事有度些。
在暖阁里坐的久了。李嫂说话虽是有礼,是为了她好。可那一字一句说的绵绵绕绕的,好不利觉。小半个时辰过去,林烟又是成了下午那时的昏沉模样。
好在后头,詹瑎便踏月回了府上。
林烟欢喜极了,轻咳了声,“凊儿,摆晚膳罢,二爷回了。”
可算是回来了。
松了一大口气,也般心里轻快了许多,吃饭时胃口都好了许多。
詹瑎身上的伤,过了昨日好似好了九成模样,走路都周正了。林烟未去戳破他蹩脚的小把戏,只做前头都是不知什么是装出来的,摆好了一张温柔模样同他用了晚膳。
后头又是几日过去,林烟原以为的事情出了差错。
本以为贺帝召了詹瑎入宫面议军事,也一并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于他。可真是她想得过多了,她的亲舅舅怕是一字半句也没有同詹瑎透露过
临去的前夜,林烟抬走都觉着疲累,气急了他的不知克制。
可有语要言,也不可真做出不理他的样子。
他翻了身儿,詹瑎顺手一捞,将人带进了自个人怀里头,“我明日要走了欺负了夫人实在是罪过,可这罪过已经犯下了,夫人原谅了我罢。”
林烟累的直想阖眼,撑着力气道“未曾怪你,你不是一向如此么”
这自家的夫人自从双眼渐好之后,说话也是不到三两句就来噎人。詹瑎细想之下,觉着林烟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在她这副身子样貌面前哪里会有什么自持之力。不止是他罢,换作别的男子,可不更加的荒唐无度
次日,两队的内卫插入左军之中,给足了往西北之地支援的军队。内卫在安插在左军中之事,得知的这事的人仅有四人,贺帝本人、两队内卫的首领及詹瑎。
信威将军之职位本是将军府大公子詹怀的职位,后得了皇恩承给了其弟詹怀。如今阳城的街道之上,也聚起了万千民众,夹了两道,算送了这几万的军队赶赴战场的礼。
天色渐亮那时,林烟便在府门口送了他。昨儿个夜里,知道的自己妻子的身世,在榻上侧身想了半宿,晨间他便顶了两个乌黑的眼圈儿,愁得生了丝丝胡茬子。
往常所想的,要尽力给林烟好一些的生活,要给她一个无可挑剔的安稳日子。日后若可顺顺利利的驱逐了外辱,他连向贺帝讨的赏赐都想好了。讨一个往南边去的闲职,过下半辈子的快活日子。
可,昨夜知道的事情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