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詹瑎绝不会带上她的。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刀剑无眼,只要是可以重创敌军, 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西北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林烟不是很清楚。可此前也曾听见府上的小厮言语过几句, 合着来想,西北之势绝不会好。詹瑎上一次便差点丧了命,差点就是同那一堆的死人永远的待在一处了
那这次呢人并不是每次都这样幸运的。
“不去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去,我们黎国不会没有强将的,不一定非要是你。”
詹瑎就这样听着她的哑声软语,就是抵不住的心间儿泛起疼来。
想着将人拥入怀中来哄, 这回却是被拒了。林烟小手抵在胸前,颇重的推了他一道。
詹瑎默了良久,有些话都到了嘴边, 不可不说一次给她听到了,“有些事啊,本就是我们男子的事情, 我不想知晓的太多。你只要在府上等着我便好,我们的以后我皆有计划,最多三季,我必会回来的。”
这话林烟听不得,几近嘶吼道“那倘若,你回不来呢。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不知为何,她没有了好脾气。头一回的在他面前这般失态,失去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使得她毫无法子稳住心神,身子颤的厉害。
每一次每一次她以为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上天从不让人如愿。失去了詹瑎,往后的日子她可还有什么心寄
没有了,这般全都没有了。是他啊,自山源道那次开始,她瞧不见的前方之路,便是由他点亮了一盏残灯,照着伴着陪着她到了现下。这些倘若都没有了,那就算真的越过了旖阳,讨回了当日的委屈,承了她娘亲的一切,与她而言,丝毫无用、
詹瑎并没觉着林烟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他是足够了解自己的妻子的性子的,最是温软纯良的人,惧怕起来是几多无助,他都知晓。
“烟儿不怕。在战场之上,实际并不可拍,刀剑即便锋利,也都是可以瞧得见的。我这般聪明,难道会躲不过去不会的,我会好好回来见你,你信我罢,好不好”
她也还是摇头,泪如珍珠琥珀,滴滴落了。
詹瑎急了,趴过身子去替她拭泪。
“莫哭啊,咱们不哭啊我们烟儿当然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我做这个决定,不是一时的兴起,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他笃定了自己的妻子可以想到他的初衷。
林烟确实也是明白的。只是明白归明白,明白同接受本就是两回事儿
外面的百姓啊,多少都在受着战祸之苦,北境是如此,西北更是如此。他要去做的事情,是驱逐外辱她按理来说,本不该拦着。
可她只是个小小的,无用的女子,并不是她母亲那样子的人。只想好好的同自己的丈夫过好自己的生活,即便是痛惜百姓的凄苦,也不会愿意用自己的丈夫去换。
“我是知道,可我不要你去。”
詹瑎心疼,轻轻柔柔的去吻她,低声道“我知道我们烟儿最是疼我,烟儿就是害怕了是不是。不必去怕的,只要是对敌,我必能好好的如期回来。就算是被詹家抹了族谱上的姓名,我也还是将军府的人。我自有我的使命在,这样的事,我旁观不得。”
“烟儿啊,你可知我黎国有一公主,名为靖娆。彼时也是万分危急的关头,便是她力挽狂澜做得万难之事,保全当今皇室至今。我作为一个男子,是没有她的心胸气概的,我去西北也有私心,有意为咱们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