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活蹦乱跳的标准,是他自己定义的。
可悲的是,只要琴酒派过来治疗他的黑市医生不点头,他就别想下床走半步。
这无疑让苏格兰感到特别憋屈。
阳光明媚的一天,蓝天白云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映照于苏格兰的眼眸之中,黄鹂停留在窗外的绿树枝头,漫不经心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间或传出几声悦耳的啼鸣。
茶褐发色的青年懒洋洋靠坐在床头,薄薄的被子凌乱地盖在腹部,温润的眉眼显出几分倦懒。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本正经的同为他换输液瓶的护士商量“理惠子小姐,你看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就让我下床走走吧”
青年的声音轻柔醇厚,仿佛一阵恰到好处的和煦春风,吹得人心头发痒,绕的人面颊微红。
双颊染上一层绯色的护士小姐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用轻柔的嗓音回答他“不行呢。”
说话间,理惠子的动作不停,熟练的将新药袋挂上,并从自己推来的小车上取出一个一次性的针头。
白炽灯的光在银白的针头上一晃而过,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芒。小护士的笑容依旧羞怯,连说话声也是轻声细语的。
“请把手伸出来吧。”她仿佛害羞一般低下了头,“警官先生。”
诸伏景光
景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慢腾腾的伸出一只手,抱怨道“每天都这么来一次,我都快被扎成筛子了。”
他的目光下垂,落在自己的右臂上。
每每看到自己的手时,诸伏景光都会感到一阵陌生。甚至于如果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景光都要忍不住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原本的手。
手腕偏细,侧部的豌豆骨凌凌的支棱着,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掰断,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狙击手的手腕。毫无生气的小臂内侧有好几个针孔,衬着青色的静脉血管,颇有几分形销骨立的可怜。
随着他几乎感觉不到的疼痛感,小护士已经将针头扎进了静脉。
她没有急着走人,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苏格兰的病床前,摆出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模样。
苏格兰“”
他好奇的一抬眸,原本恹恹的神情中流转出几分亮色“怎么啦”
“您不是一直觉得无聊吗”理惠子一本正经的开口“今天我正好有空。”
说到这里,她扬了扬脸,眼眸中露出几分娇俏的明丽。
哪怕被口罩遮了半张脸,但从她一双精致的眼瞳中,仍可以窥探出这个小姑娘的美丽。
这三个月来,除了一个一直面瘫着一张死人脸的医生,就只有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护士看顾自己。
想到这里,苏格兰忍不住有点心软,顺着她的意思笑着说“那可多谢理惠子小姐了。”
“我记得,你是琴酒先生带过来的。”理惠子双眸一亮,饶是仍旧一副温言细语的模样,神情中却能鲜明的看出她的兴致勃勃“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
苏格兰笑容一僵。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照顾自己的护士小姐更加关注琴酒这件事而感到尴尬,只是
他和琴酒的关系如今仍需要保密。虽然从琴酒派理惠子来照顾他可以看出,琴酒对于理惠子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过这信任度到底有多少,理惠子又知道了多少秘密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是景光自己的事情,恐怕他不会这么为难。只是事情涉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