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理惠子的做法是不是不合时宜,又或者她干脆就是一个有威胁的暗棋,这时候翻脸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茶发青年面上仍是一副笑意盈盈、仿佛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的模样,心头却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你觉得呢”他温温和和的笑,温温和和的绕圈子,温温和和的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透出来“你是怎么想的”
他眉眼温柔,春风和煦。
于是当琴酒久违的走入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茶发青年没骨头似的半靠半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床边坐着的年轻护士说这话,温润的眼眸中带着点点纵容,时不时引出女孩一阵清越的笑容。
琴酒“”
他抬手屈指敲了敲墙,引来两道一同看来的目光,冷绿色的眼眸带了点轻慢
“看起来”他拉长了语调,愈发显得嘲讽“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景光轻咳一声,有点尴尬的笑了下,没话找话“你来啦”
这还是三个月以来,琴酒第一次看他,以至于景光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下意识的关心道“组织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琴酒扫了他一眼。
到底是生死关头走了一趟,命悬一线的重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养好的。茶发青年原本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如今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单薄的病服空落落的挂在青年的身上,看起来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双颊的肉深深的凹陷下去,唯有一双眼睛仍是清亮有神。
他用这双清亮的眼睛看着琴酒,一本正经的抱怨“阿阵我太难了”
接下来,已经在床上闷了十几天或者更久的诸伏景光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这些天的“悲惨”遭遇,语言风趣、比喻生动,口若悬河。
苏格兰讲了足足有五分钟,侃侃而谈、喋喋不休。琴酒面无表情的听完,顺便给他归纳总结了一下。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阿阵阿阵我都快闷的发霉了那个医生还是不许我下床”
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完的,偏偏说了这么久。琴酒在心里默默鄙视苏格兰。
然而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就算不顾及诸伏景光那不剩多少的脸面,至少这一次抽空过来,琴酒是带着正事的。
冷绿色的眸子凉凉扫了一眼杵在原地的理惠子,银发青年露出了一点冷色;不远处的护士立刻神领神会,推着小车就匆匆出门。
离开前,还不忘把门给关上了。
琴酒几步上前,顺势占据了护士小姐遗留下来的椅子。
理惠子一走,景光也顿时轻松了起来,他唇边的笑容真实了许多,右手一动正想跟琴酒打个招呼。
只是景光显然忘记了,此刻的他仍在进行输液。这一原本寻常的举动引得输液管一阵晃动,景光一张脸登时皱成一团。好在护士小姐技术过关,针头并没有移位。
琴酒轻轻蹙眉。
眼见好友面露不满的景光立刻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呀”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巧的偏头,未打理的碎发落在侧脸上“你也不想一直养我的,对吧”
“我的确不想养你。”琴酒刺了一句,转而又正色起来。
他开始讲出自己的来意“我本来打算把你交给日本公安的,毕竟你不可能一直藏在我这里。”
本来。
这个词瞬间吸引了景光的注意力,敏锐的青年瞬间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