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鱼,四条大的,五条小的。
有几条小的是下水逮的。
坐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是谁先坐不住,偷偷脱了鞋,又呆了一阵,刺溜,下了水。
这下另一个也坐不住了。
把鱼往老远的地方一放,估摸怎么也蹦达不到水里,拿着筐子紧随其后。
能混在一起,自然都是皮的。
赵斌以前在泥潭子里玩了七八年,看个洞的大小,就知道有几条泥鳅,小的也熊的很,小小年纪就敢山头跑村头。
两人浅水边这么一配合,噗噗通通,逮了三条小鱼,捞了几个螃蟹,五六条泥鳅。
满载而归。
赵斌家不怎么会做鱼,只会做泥鳅,就留了泥鳅和一条大鱼,剩下的,全给了陈仁,怕小子提不动,还帮忙倒在先前放鱼的大桶里。
螃蟹呢没人吃,筐子里自生自灭。
看着能吃上一周的鱼,陈仁满足了,喜滋滋的畅想了一下红烧,清蒸,慢炖。
吸了口水,拿着先前的筐子出门摘榆钱,大姐做榆钱饼也好吃。
陈意推开门,第一眼,便是陈小弟那望眼欲穿,喜笑颜开,求表扬的脸。
狗腿子把她的包接过来,
“我来,我来,哎呦,里面什么啊这么沉呐,姐,你买这么多紫疙瘩干嘛”
不等她说话,又喜滋滋的开口“我和赵斌哥今天去逮鱼了,哥给我了好几条。”
“我都想了你一天了,今个还吃鱼汤吧,我还摘了榆钱,都洗干净放桌子上了。”
陈意缓了缓肩膀,伸个懒腰。
陈小弟赶忙给大姐递水捏肩,“姐,做鱼吧,做鱼吧,咱妈说她也喜欢吃鱼,我也喜欢吃鱼。”
只是逗逗自己的小弟,自从爷爷去世,家里就只有自己,如今有人等着,被牵挂的感觉,确实很好。
陈仁憋不住话,有些想不通
“姐,这几天你做饭,咱妈整个人都比以前好了。”
她还没注意,不过一想就能猜到,还是饭菜养人。
先赵翠兰做饭,急急忙忙回来,自然慌张,并且厨艺限制,吃饭也就求个饱腹。
但自己不一样,用同样的东西,但更讲究营养搭配。
没营养,挖野菜,没蛋白,配河鲜。热气腾腾,鲜香四溢,怕是赵翠兰都发现这几天干活都有劲,身体状态都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默许女儿做饭。
缓缓身子,一路上背了快十斤的东西,肩上还有些酸涩劲,现在歇歇,还有点舒坦。
“今天不做鱼汤,给你做鱼丸面。”
还要谢谢赵斌哥,要多做。
从盆子里将前些天的两只鱼捉出来,约莫四五斤,又拿了一条大的,往院子里的石板上一放一敲,晃一晃手,让陈小弟起开,开始去鳞片。
鱼鳞在阳光下飞舞,是陈小弟最爱看的环节。
陈意手中菜刀不停,去头骨内脏,一气呵成,用水一冲,光滑的鱼身就铺在上案板。
三条裸奔的无头鱼。
接下来便是切片,考验刀法,是她最重视的环节。
练了几十年,每次拿起刀,周身宁静,身心顺畅。
爷爷曾经说,你是天生的刀把子,生来就是要拿刀的。
莫名的起运在陈意身边萦绕。
每次看到这样的大姐,陈小弟便不敢出声。
大姐手里的刀像是在跳舞,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