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予,你纪家军、天诏府、包括你纪氏一族,通通皆是朕的私有物这一点,你给我记牢了”
“”
帝王的话语字字铿锵,回荡在大殿之上,其威压经久不散,让众臣百官深受震撼,部分胆子小的,竟是冷汗湿了背脊
纪宸予虽然年纪尚轻,却也是上过战场见惯生死的军人,今日直面了帝王的连番质询和滔天怒火,竟是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被他拎在手里维持着一个要起不起的姿势,脑子彻底空白一片。
大殿再次陷入如死亡般的寂静
直到
从天诏府的队列里,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小的抽泣声。
“”糟了
之前给纪宸予传话的紫衣将领暗道一声糟,连忙想要回头伸手把身后那发出这一声抽泣的彪形大汉嘴巴捂住
却还是没来得及。
“既是如此,那张晁老儿祸乱朝纲、迫害排挤我天诏府忠良儿郎之时,陛下陛下为何不阻止”那大汉身着青色武服、一身饕餮纹战铠、做三等骁勇将军打扮,他低垂着头抱拳跪在地上,满脸络腮胡子把他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却是遮不住从那双虎目中点滴冒出的泪光。
“彭震你闭嘴”那紫衣将领连忙抓住了同僚的胳膊,神色慌乱试图阻止他。
“老孟你别拦我”然而那名为彭震的虎将此刻却是牛性上来不管不顾了,他胡乱抹了把脸,甩开紫衣将领的手,抬起头直视龙颜大声道“陛下臣等自入天诏府,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臣等是陛下手中的剑、是保家卫国的盾,只要是陛下一声令下,我天诏府儿郎们即使是去往那刀山火海,也毫不畏惧”
“吾等不怕死也从未敢有违逆之心”那虎将声音如同轰隆隆的闷雷,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但是在一年前爆发国战那会儿,陛下却是为何,并未阻止张晁老儿的种种手段啊”
“那贼子狼子野心、祸乱朝纲、更是陷我等于不义之地国难当头时臣想过干脆豁了出去、私自领兵去往那战场上痛快厮杀一回,即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倒也是为国捐躯,痛快一场”
彭震说到这里,忽然止不住哽咽一声,好不容易咽回去的泪意再度涌起,几乎一瞬间便红了眼眶“但陛下可知晓,那张晁老儿为打压我等,做了何种恶事吗他、他竟呜、”
八尺男儿、凶悍骁勇、天诏府忠勇牌面上赫赫有名的猛将千诛子彭震,说着说着,竟是哽咽难语
“”唐艾伦此刻的脸色已经突破了今天以来的阴沉底线,他放开已然不知所措的小纪总督,上前两步,走到了彭震面前。他开口,声音中暗含的风暴令人恐惧“继续说,他干了什么。”
彭震响亮地抽泣一声,脸上早已涕泪横流狼狈不堪。他哑声低吼,每一个字犹如泣血“回禀陛下张晁那厮为阻拦臣等出战,竟是以前线粮草告急为由,断了我天诏府整整一年的粮草俸禄没有粮饷,寸步难行人没饭吃不要紧,天诏府弟兄们大多都能自力更生,加之少主和顾将军倾情相助,将士们勉强温饱尚可。但是天诏府上下数千战马、几百战狼、还有无数精英战鹰等牲畜,却是连份口粮都难以供给即使弟兄们自掏腰包、甚至倾尽家财想要维持着府中开销,却依旧是杯水车薪仅这一年,我天诏府活活饿死的战马、战狼、战鹰等牲畜就数以千计天诏府中曾令周边各国闻风丧胆的骁骑军、奔狼军和苍翼军损失惨重,到如今竟是已经凑不出整千的战力了啊”
此话一出,天诏府众人皆是难忍悲痛,纷纷别开脸去。一紫衣银铠做二等虎啸将军打扮、胸甲上是天诏府骁骑军战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