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传信兵高举明黄圣旨和使者文书,脚步匆忙地一路快跑着登上城楼。他穿过层层护卫来到城楼顶端,绕过正在搬运各类大件守城器械的工兵,终于在望远角楼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望角楼内部已然改成了一间议事厅,数位身着甲胄的高级将领和文官官服的随军官员正围着沙盘议事,来往人员脚步匆忙,一条又一条的指令和军马调动从这个小房间里向外发出,匆忙而来的传信兵混在一群与他一样的传信兵中脸色格外焦急。
“东城门来报东门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昱京来的钦差还带来了圣旨”传信兵扑通一声单膝下跪,双手高举着明黄圣旨和使者文书大声奏报道。
他这一声喊的特别响亮,一嗓子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军官们纷纷皱着眉头掉头看向他。
“钦差”一个面白无须做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从沙盘边上转过身来,疑惑地上前接过他呈上的圣旨和使者文书,绕开众人,走到了唯一坐在一把简陋条凳上、身上带伤未着甲胄、衣衫半敞着还胡子拉碴的男人身旁,拱手递给他“将军,说是昱京传来的。”
那男人生的一副俊朗的好相貌,却可惜了满脸煞气还不修边幅,此时被扰了思绪,立马虎目微瞪,语气粗犷“嘎哈没见着老子在琢磨事儿么滚边儿去”
一开口就是满嘴的东北碴子味儿。
文官被主将喷了一脸,神色都未变过,继续淡定道“将军,这是圣旨。”
男人不耐烦地朝他甩手,语气无比敷衍“圣个屁,现在的朝廷就张晁那狗东西整天在那扒瞎,有啥好看的。”
文官最后强调了一次“将军,圣旨还是得看一眼的,要不下官给您念念”说着也不管自家主将老大不愿意嚷嚷着你可省省吧是嫌老子还不够烦怎么着,径自展开圣旨,清清嗓子朗声道“念圣旨了各位将军各位大人们自己找个地儿跪好啊,将军您身上有伤,爱跪不跪。”
如此说话可谓大逆不道了,但在场众人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却也不至于像那男人那般满脸嫌弃,很是配合地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那男人依旧大咧咧叉开腿坐在条凳上,神色极其不耐烦“念就念哪来这么多事儿”
文官不管他,念道“咳咳、老规矩,省略开头主要内容就是天子有诏,今战局已定,我国不敌西狄国之虎狼大军”
结果这话还没说完下面就造反了。
“放他娘的屁是我们不敌吗明明是张晁老狗他那废物侄子瞎jb搞才打输的”
“西狄算个屁老子当年单手连斩他们七员中郎将,仅三百铁骑直接杀到他们军营里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
“张酬昆那没用的玩意儿领着我大昱三十万儿郎去打个守城战,妈的这都能被对边五万人破了城一路打一路输,还不让我们上前线国难当头时竟把我纪家军赶去种田这是不敌吗这明明是去送人头”
“我们少主也被张老狗扣在京城,整天儿就只派个巡城墙的活计,此般折辱我纪家军,那狗东西怕是不想活命了”
底下将领们瞬间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纷纷破口大骂,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群情激愤
文官忍下一口气,平静道“各位将军别激动,让在下先念完”
然而他的劝告并没有人理会,一群平日里刀口舔血惯了的恶狼只要说起这个事就控制不住情绪,有的竟然开始煽动人去一刀杀了张酬昆和张晁那两祸国殃民的废物点心。
其中,呼声最大的就是那个身上还带伤却没一刻消停的主将领。
“”文官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终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