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文官单手抄起那张条凳、手气手落猛地往门口一砸哐啷一声巨响条凳在门框上被砸的四分五裂,愣是把已经抄起家伙走到门口了的众人硬生生逼退好几步
文官脸黑如墨,破口大骂道“老子念的是的圣旨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憨批都给老子跪好咯再他妈跟着起哄的统统按律一刀斩了”
军师炸毛了。
瞬间,再激动的情绪都被泼了冷水,所有武将老老实实地滚回来,重新在地上跪好,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没有参与起哄的文官们用一种看熊孩子般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埋汰他们,默默地挪远了一些。
蠢是会传染的,还是离远些吧。
那还拿着圣旨的文官吼完只觉得气喘不已,烦躁地瞪了眼旁边面露遗憾、完全不知悔改的主将,深深叹口气,道“算了,也不用念了,直接说与你们听罢先说好,听完后万不可再如此般作为。”
那主将早已不耐烦,催促道“老周你有屁赶紧放了成不,耽搁老子议事”
纪家军军师周之昂无奈叹气,默了默,沉声道“这圣旨里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立刻从鹿城、啸岭郡和成县这西三郡撤军,要将西三郡割让给西狄以求和。命令是群英殿直接下的,盖的也是陛下的玉玺。”
“”
这个瞬间,不用主将煽动,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皆是一副如遭雷劈的震惊神色,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就打输了一场仗,打回去就是了,至于割让国土吗
上头的人是一夜之间疯了
周之昂也同样心情沉重,他朝神色愈加郁结的主将微微拱手,道“将军,钦差的队伍还在东门没让进,现在”
“让他们进来。”他的话还没说完,面色阴沉的主将就沉声开口了。
“将军真放进来他们”很可能是张晁的人马。
周之昂觉得不太对劲,按照这个发展,他们主将怎么都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好说话的模样。
“嗯,人千里迢迢地来咱们这,怎么好意思把人关在门外面,迎进来吧。然后”负伤的主将起身,拿起一旁的斗篷往身上一披,遮住了身上缠绕着还略带血迹的绷带。
然后,他口风一转,肃杀之气倾泻而出“都杀了,不留一个活口。”
“”众人猛地一惊,然后脸上渐露喜色。
直到一名副将强忍兴奋,领命而去,周之昂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皱着眉头,虽面露担忧,却到底没有阻止那名副将,只是小声说道“此时朝局不稳,将军此举,怕是会激怒张相。眼看着年关在即,咱们数十万将士们还等着粮草兵饷好过个年,要是群英殿这时候向我们发难,粮草问题就难以解决。”
这话说的,竟是默认了自家主将诛杀钦差这般堪称逆谋的可怕举动。
该说真不愧是什么主将带什么兵吗,连文官也没跑的了,全给带歪了。
“呵”男人不屑一笑,站稳身型,仔细一看,这主将身型煞是高大健壮,站在周之昂身边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真真是一副血性凶猛的大将之风。
他勾唇一笑,胡子拉碴之下那张难掩锋利的俊脸上露出个满是煞气的笑容来“莫慌,老子这就回京给咱们道将士们讨要粮饷去”
他拿起那杆跟着自己刀山血海往来无数次的青龙碎鳞枪,粗糙的拇指皮肤抚摸着枪身上一点未擦净的血迹,沉声道“老周,往京里递折子,就说西三郡三军主将,顾贞,阵前负伤,恳请回京换防。”
碰的一声,重达百斤的青铜长枪顿在地上,像是刺在众人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