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 已经收拾妥了。”前来回话的禁军副统领名叫陈远, 虽表面上平日里与慕云起并无交集,但暗中却也是个受过慕老丞相恩惠而归属于慕云起一派的武将。他取来这一户官邸清点出来的各类财物账本,呈给了那也是忙了一整天没个停歇、现在已经有些虚浮靠坐在太师椅里的小慕大人。
“嗯”慕云起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接过了那本账册, 刚翻开想看上一眼, 却发现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啊, 说起来,要是算上前天与那唐先生的整夜彻谈, 他这是足足两天两夜未有睡眠了
再加上这两天跌宕起伏、一事未平又起一波的, 各类事情接踵而至, 每一件都让他不得不亲力亲为他和陛下早已超负荷运转,但他比那昏君的身体强健些,还多撑了一天。
但现在看起来是撑不住了。
头晕脑胀的
“慕大人”见慕云起没说话, 陈远小声喊了句, 这才把差点坐着睡过去的慕云起喊得一激灵。
“行,今日就暂且到这吧,剩下的明日再说。”估算着自己也差不多到极限了,慕云起见好就收, 把撤退的命令发了下去。
陈远领命而去,组织禁军士兵们收拾残局,慕云起交代了人把今日所有募捐来的财务编撰成册送到宫中, 便着人驾来马车,启程回宫去了
他的身份转变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在宫外置办宅子,再加上事务繁忙,青鸾宫又被用来关二公主的禁闭了于是慕云起琢磨着,干脆就回帝王寝宫去,找个偏殿凑活一晚上,等陛下醒了再做安排。
这样想着,慕云起忽然一愣,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我还有除了侍寝以外的理由留宿承庆宫的一天”
到底还是挺过来了,这么些年,他的努力都没白费。
慕云起叹息一声,疲惫不堪地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
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着,一路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慕云起这边刚偃旗息鼓,昱京的另一边还在试图搬空丞相府的小纪总督就得到了消息。
“他那边停了”纪宸予拿着一根木棍沿着墙壁一路敲打,敲到一块有着不明显边缘的墙砖时明显出现了空洞洞的回响声。他把那砖块挖出来,朝里面掏了掏,果然拿出来一大包被绸布包得严严实实、沉甸甸的包裹。他随手展开一看,又是一包被藏起来的金银珠宝若干。
“是的,慕大人交代了禁军的陈远收尾,就乘着宫里的车马回宫去了。”一个做亲兵打扮的年轻将士自觉接过自家少主递过来的拿包金银珠宝,仔细地把传回来的消息与少主人分说“慕大人今日共募捐了三家官邸,其中两人被当场摘去乌纱帽,扭送大理寺待审,一人自愿捐出所有家产,并带着一家老小住到了临时租借的宅子去了。禁军那边的弟兄估了个数,他们今天这一波下来,约莫着募捐到了四千万两白银左右,这还不包括未能折现的店铺和宅子等产业。”
“四千万左右的现银”纪宸予依旧在沿着墙壁敲敲打打,试图再找出一些藏着财务的暗格来,说话的语气不辨喜怒“他那边四千万两,我们这六千万两,再加上名单上剩余的那些个人和京城外的那些嘿,说不定咱们这军资还真就能从这些个贪官污吏身上凑齐了。”
那亲兵脸上多了些许喜色,道“要能凑齐的话就太好了,咱们可算是能痛痛快快上一回战场了。”
说起这个,纪宸予脸上的神色也多了些许快活。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那用来敲墙壁探暗格的木棍子塞到亲兵手里,交代道“你们接着搜,他慕云起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