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赶紧闭上,转过去对着墙壁,因为她总觉得,对视五秒以上会有危险。
赵允承低笑了一声,伸手把玩了片刻秦嫀落在枕边的头发,终于老实地睡了。
第二天天还很早,赵允承提着剑去院子里舞了半个时辰,秦嫀醒的时候,他刚回来。
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又没有束发,看起来真有几分魏晋狂生的味儿。
但是别人没有束发叫披头散发,自家郎君不束发,只用一根缎带绑着,却洒脱好看得紧。
秦嫀看得津津有味。
酷暑炎热,动一动便会有一身的汗,赵允承也不例外,所以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更过衣。
只是头发还没束起来,因为他并不擅长。
容王坐在夫人的梳妆镜前,拿起梳子干净利落地梳理自己的长发,那动作,教秦嫀看得心惊胆战。
有人这样梳头的吗
看不过眼,秦嫀三步作两步地上前,接过容王手中的梳子“还是让奴家来吧,夫君梳头怎地跟打仗似的”
容王没作声,微笑着等小娘子给自己梳头。
“笑笑,你会梳男子头”
“这有什么难”秦嫀指指自己的头,口吻好笑道“女子头我都看会了,更何况是男子头。”
说起来也容易,秦嫀手巧,光靠一根发带就能给夫君扎出一个好看的男式头。
大乾的郎君们,百姓阶层喜欢将头发全部束起来,这样方便干活,而文人墨客喜欢留半扎发,或者露额散扎发,走飘逸风流路线。
当官的官人们也都是全部束起,但梳得比百姓精致,毕竟家中都有丫鬟侍妾,编几个辫子轻而易举。
还有一类人,就是能文会武的世家子,喜欢高发辫,亦就是用发带将头发绑成马尾,其中点缀着几条麻花小辫子。
爱俏的郎君,还会在发带上镶嵌宝石,金玉,以求华丽。
秦嫀第一次见赵允承,对方梳的是高发髻半扎发,头戴金冠,长发飘逸,好看是好看,可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发式。
秦嫀手一顿,心中疑云密布“夫君以前的头发,都是谁梳的”
容王面不改色,说“书童梳的,一会儿我让府里伺候的人都来见你。”
“原来如此。”秦嫀暗笑自己多疑,说道“不忙,一会儿我还要去送大伯一家。”
夫妻俩说着话,秦嫀把月英喊进来“月英,你去偏院看看,打听一下大伯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喏。”月英应道。
注意力重新回到郎君的发上,秦嫀抚摸着手中的青丝,爱不释手“修晏的头发,养得极好。”
浓密乌黑,光泽柔顺。
“你喜欢便成。”赵允承道。
秦嫀帮他梳好头,这才收拾自己,然后又一起用了早饭。估摸着沈家大伯启程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准备出门。
这不,月英回来说,偏远那边的主子们准备启程呢。
不一会儿,对方也很周到地派人过来知会,倒没有让他们相送的意思。
不过这是应该的,秦嫀怎会不去呢。
而她出了门,容王自然也要跟着的。
一家子在门口惜别,沈淮谦不着痕迹地朝赵允承低了下首,换了赵允承一个点头。
张氏则握着秦嫀的手,问了下她这两天过得掼惯不惯,吃喝什么的。
夫君这么可心,秦嫀当然点头,笑着回答“夫君对我很好,倒没什么不惯。”
吃喝也是一样的,沈家的厨子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