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梁京梦里呢喃的也是类似的字眼。
事关情急,他理智之外唯一的祈求就是她不要即刻发作。他也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环境会刺激到她。
会场里,众人的视线只看到章先生揽抱着他的女伴,缓缓归坐。
章家的主场,章郁云不能轻易缺席。他扣着梁京的手腕,指节泛白地用力,再不动声色地用微信同边上的秦晋对话
你带她上楼。
秦晋收到消息后,简单一字好。
可梁京得知了章郁云的意欲,反过来扣住他的手腕,两只手,单薄的力道。
仿佛在求他,不要驱她走,尽管她给他闹了笑话。
台上拍卖开始公布低价及每次加价。
首次举牌的是徐起屾,且直接喊到了一百万。这让章郁云意外也不意外,徐本来就爱书法、金石这些。由他去,甚者,章郁云能成人之美。都可以。
但圆圆搅乱了他的步伐甚至心绪。
他不能同她置气,又不能不分场合地去儿女情长。只求她听话些,先平静下来,尽管他知道她冒进的情绪,可能和台上那枚翠镶金里扳指有关。
至于有何关,章郁云不想去深究,只隐隐觉得心被她牵连地闷钝感。
“圆圆,听话,上去歇一会儿好嘛”
梁京下意识松脱了拽他的手。这样情境里的章先生是冷酷的,不容置疑的,他有他的事产生计要顾,这是一个成熟男人必然的大局观。
他一味地同她囿于昼夜生欢里,那才是短见虚妄的。
梁京舌尖顶着牙关,扼制住生理机能上的呕吐感。终究,她顺他的心意,悄然离开了,秦晋都没跟得上她的脚步。
不远处的傅安安全看在眼里,满满的讥讽意味挂在唇角上。郎情妾意永远活在那丢昏智的情欲当头上,他们章家是祖传的风流,到了这一辈,生生弄个痴情种出来,岂不是断了香火。
呵,傅安安同闺蜜打赌,挨不过三个月,她这便宜儿子就腻烦了。从前章郁云的那些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好的时候是蜜糖,厌的时候是砒霜。
男人永远是这么个德性。谁都不能免俗。
傅安安这些年都是个贤惠的太太。她这个继母亲,眼瞅着儿子的女伴似乎出状况了,没有不上去关怀的道理。
换句话说,她是紧赶着上去给章郁云恶心受。
社交场合,章郁云从来不会造次。要么郑重地母亲,要么和煦地阿姨,这么称呼傅安安。今日也是,傅一身暗枣红的平剪裁旗袍,绲线是黑色的,她鲜少扮得这么低调。
“刚才那是姜南方家的幺姑娘嘛”
傅安安不提梁家,反倒是提那个蠢女人姜南方,“才坐一会儿,怎么就走了”
“没走。身体不舒服,姑娘家,那几天。”章郁云同傅安安说话,但是眼帘都没掀一点,沉笃地听着各方追咬着价格,为那枚扳指。
“哦。我还想着过来打个招呼的。”傅安安坐在梁京先前的位置上,她的香水味过于浓重,重过她的年岁,熏得章郁云头疼不说。他想点拨他的这位继母,女人得服老,这个年纪用这过分的少女香,只会平白叫男人笑话,笑陈年旧瓮子里起火,闷烧咯。
“她在你的休息室郁云,方便叫我见见嘛你知道的,你这番动静这么大,你父亲那可是生了不少时的气。你也轻易不去我们那边”
“有机会自然要见。爷爷那也是,见就要正经八百地见,阿姨回头替我转告父亲。”
“郁云,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