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兰舟觉得这女的比二叔还冷还酷。
又想到二叔知会他的话,一时间,兰舟很难把梁京当陌生人。
他两只手反插仔裤后袋,歪头朝梁京,“姑姑方便带我一路嘛”
“”梁京与她身边的同事一齐看向他。
章兰舟故意搬出二叔,“那晚我没和你打招呼,送你回去也没和你言声,回去挨了二叔好一通骂,他说我目无尊长。”
“你要去哪里”仿佛是叫他闭嘴,梁京紧密地问。
“姑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在餐厅里,梁京听到那妇人喊他舟舟了,二人模样也能寻到点痕迹,至于那桌上与他母亲亲昵的男人
简单一推敲,梁京自行领会这舟舟经历了什么。
她答应带他一路,结果这小子死活不下车,也不提去哪里。最后梁京干脆把他带回了工作室,对于油盐不进的家伙,她觉得只有以暴制暴。
她说,我会通知章先生来接你的。
章兰舟闻言毫不慌张,反过来揶揄,“姑姑是寻个机会联络我二叔罢”
梁京气到语塞,他哪是章郁云过继回来的,他分明就是他亲生的呀。
这日一直到下午下班,章郁云都没派人来领儿子。
许还业回来看到兰舟在这,问小爷,这是唱哪出
章兰舟没所谓,在会议室里睡了一下午,一个长午觉睡完,拍拍屁股要走人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说是来接兰舟的。
梁京和章兰舟都以为是司机,没成想,是秦晋。
秦特助难得贵脚移贱地,许还业和他玩笑,来,坐下喝杯茶。
“不了,郁云今天在南栅会馆做东,我一道去。”
“你们二位,也抓紧时间走罢。”
我们二位是指
没等梁京想到拿什么话来同这位秦先生遮掩时,后者正色看梁京,“章先生请梁小姐陪兰舟一道去找他。”
“”说实话,这秦先生冷峻的气场,比章郁云还唬人,梁京面对这人,大气都不太敢喘。
“我、”
“七点。”秦晋抬手拨腕表看时间,“我们得在七点前到,眼下正是下班高峰期,可得堵一阵的。”
言下之意,请你不要浪费时间。
南栅会馆里有个戏楼,旧时是达官显贵、富商名流会聚的地方。
民国时期不乏名伶登台,引多少票友看池、包厢里捧喝那满堂彩。
戏楼坐北朝南,三面上下两层,楼下为散客看池,二楼围着看台环抱着十二个包厢,历经时代的洗礼,现如今修葺保养的,还是差不离从前的样貌。
戏台天幕是传统的黄色金丝缎面,上面绣着些飞龙戏珠、凤穿牡丹、蝙蝠、如意等吉祥寓意的图案。
梯步拾级,阑干木雕上的花鸟神兽,栩栩余生。
东二号包厢推门进去,浮着幽静的沉水香,包厢里间槛窗那头都有一个瞰台子,置张八仙桌,宾客可以在瞰台上听戏,或在厢房里谈事
椅桐的亲事就此撂下了。无论是宗亲里的椿和,还是老太太娘家那头的人,通通被二爷打回去了。
慕筠笙同母亲的说辞是,他要了椅桐,回不了头了。
不拿醉酒托词,遮捂了几年的窗户纸,他也索性不要了,他欢喜椅桐,要纳她为妾。
要知道椅桐养在慕筠笙身边十年,他是替兄长照料孤儿寡母的,宅子里有兄长正经的遗孀孤女,但老二体恤风尘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