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对于老板的馈赠习以为常。但是,“为什么会变成梁小姐送的”
“她感谢你几回的辛劳呀。”章郁云才坐下来,秘书就把咖啡、酽茶连同一摞核准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理这阵仗,按部就班地先看邮件。
方秘书打趣老板,“下个月教师节,我们家长都会以孩子的名义给老师送鲜花、水果、感谢卡。”
章郁云抬头扫一眼方,后者拐着弯地在笑话他,这样很老父亲。
“我感谢你,并不代表我不会骂人哦。”
“十点工程部与业务部开检讨会,下午一点答应采购一处那去支持桐城谈最后一轮报价,晚上八点回来开视频会议。另外,”方秘书说,一向给章郁云作商务翻译的那个小刘,请假了。
“是你亲自上,还是临时再叫翻译部顶一个上来”
章郁云最是龟毛。方秘书明白老板的脾气,身边跟惯地轻易不允许掉链子。上回也是临时换了一个翻译,他嫌那女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专业词汇也不过关,坐在谈判桌上,在那吃螺蛳般地促促续续。
下半场他叫那姑娘撤了,他亲自给工程部听会的作翻译。
人家姑娘回去就哭了。
翻译还是要补一个的。章郁云说,不中用也得用,不用更不中用。
方秘书被他绕口令般的话,气到笑。老板自然是老板,他总有点矜贵的架子,就是能给你作翻译,他也不高兴。
这就是官僚主义。
最后出老总办公室前,方秘书和他谈回私事,“章董也出席,你领人去”上回那个乐小姐就是不识趣地去老爷子跟前亮相,才黄了的。
方秘书看来,无外都是他章郁云相中的女伴。她好心规劝老板。
章郁云喝了口热茶,氤氲浮进他的眉眼里去,“无妨,我知道。”
他自然知道千丝万缕里的棘手处,但他从来不是个烫手就扔、棘手就缩的性子。
都破口流血了,也没有白淌的道理。
退一万步讲,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灯下永远是黑的。
许还业来接梁京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抹红影,脑子里只蹦出了四个字,烟视媚行。
说句叫他章郁云不中听的话,到底有钱人品味刁钻些,或许他更会调教人些,今时今日许还业才真正眼前一亮地发现,
果真是个美人胚子。
举手投足间,眉眼里,有种挣脱世俗的娇俏美。这是男人审美里最原始的窥探欲。
梁京坐进许总车里,副驾上自顾自扣安全带时,许还业极为直男地来了句开场白,她长发散着,一鬓别着发,露出小小巧巧的白皙耳朵,原本驾驶座上的人是想正经夸她一句,很漂亮呀。
一想章郁云那个小气阴鸷的个性,作罢,“你头发真多。”
私底下场合,梁京并没多少上下级的拘谨,正色回许还业,“许总夸赞女生的方式还真别致。”
哎哟,1997还会开玩笑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是了,不是人人都是章郁云的哦。”这话像是歪派,又像是警醒。
梁京闻言,面上淡淡的。
可许还业知道,男女风月之事,向来就是蝶恋花的套路,说不清他们谁是蝶,谁是花。
但谁都逃不过这么个路数就是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还业也不好说什么,他跟了章郁云这些年,一直认为章梁二人,章少爷绝对是那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