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他具体年纪,总之,三十岁开外的男人。
章郁云从车头绕过去,给爷爷开车门,扶老爷子从后座上下来。
梁京这才关了喷枪里的水,迎出门去,和章爷爷打招呼。
章仲英热情回应。他们说话的时候,梁京要扶章爷爷进去,一直在后备箱处拿东西的章郁云提醒爷爷,“您和梁奶奶约的是十点,现在提前一刻钟有多哦,不要问问人家主人,方不方便”
“方便。”梁京对某人的守时观有些不受用,她的话出口,不是应允,而是叫板。
这是他们两个本尊才听得出的机锋味。
章郁云没再说话,梁京扶章爷爷进里。
奶奶闻得动静,已经在玄关口迎接他们了。老友阔别许久未见,琐碎一些问候话,别的没什么,倒是难为郁云了,奶奶要梁京帮着接一下东西。
章郁云来做客,自然不能空手而来,“爷爷说您现在还能吃几口酒,就带了几瓶红酒给您。”旁余的就是果篮,他臂弯里还有两束花
一束黄色马蹄莲;一束香槟玫瑰。
前者问梁奶奶好、后者赠梁家圆圆。
章郁云说,“来之前,时间窘迫。梁奶奶可别怪我躲懒,想来想去,送女士鲜花,总不会错咯。”
ee很受用,包括帮着拿东西进里的陈妈也跟着欢喜章先生的面面俱到。只有梁京,鼻孔出气
无非是从脂粉堆里总结出来的实战经验罢了。
切
还有,白占了她人生第一次收男士鲜花这样的名额。
奶奶请章家爷孙进里屋喝茶,梁京想着院子里浇花的水管还没收,再次折出门去,收尾手头上的活,花和青椒秧苗都浇水完毕,
她见最角落上花盆子里的西红柿有几株上结了几颗沉甸甸的果实,红透了。
走近弯腰去摘,回过头来,就着水管里的水,清洗干净。
一切停当后,她开始收水管,视线一偏,才发现门楼廊檐上,立着一个人。
章郁云与她视线相撞后,一副没所谓地坦荡,信手走下台阶,四下打量着这个院子,并管她要一颗洗干净的新鲜番茄吃,也料到她会给,一边伸手一边与她寒暄,“这些是你们从江北带回来的”
总不至于是原先房东种留在这里的。
梁京沉默抛一颗番茄与他,也沉默回应他的问话。
“你奶奶是个很有生活仪式的人,处处规整有致。”说着,他回首来汇她的目光,像是要得到她肯定的话。
梁京一直没正式和他打招呼,像是别扭又像是不通这些人情世故,章郁云正路走不通索性走邪路,
“怎么样,是上周的酒还没醒透”
“”
盛夏天热,梁京编着单股侧麻花辫、一身绿色印花t恤,印花的字母是ednesday。说实话,她皮肤白,穿这样的绿,愈发地衬得白惨了,毒日头一晒,白中泛红。
章郁云其实无心玩笑她,只是她迟迟边缘感地不言声,招惹到他了。上回也是,唯有冒犯,她才有反应,尽管有要跳脚、不快的嫌疑了。
没所谓,生动起来才有意义。
果不其然,梁京朝他稚气一横眼。太阳越来越高,越来越焰,照在她的眉眼间,仿佛能映出底子里的病弱感。
章郁云无痕错了错身,遮住她面上一些阳光,才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外有人造访
“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