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派的人,看那些个娱乐圈的不外乎是个戏子罢了。
章家有先例,章郁云那个继母。
爷爷从不允许章郁云口头上谈起傅安安称呼什么后妈,连同家里帮佣的一个个点到,少议论口舌。
再不济,她是你父亲选的。我当老子的还没资格左右他的生活,你这个儿子更没资格。
你喊继母也好,阿姨也罢,记住一点,她是你父亲的伴侣。
敬重一个人,就起码敬重他的选择。
章郁云从来是听爷爷的教诲的,唯独这一点,父子隔阂上,他认死理。他说,他可以不声张不惹事,但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我爸在我妈去世不到一年,娶新妻进门,且肚子里还带着一个。
爷爷再想说什么,章郁云就六亲不认了,“那是我妈,您叫我如何不记挂她死的”惶惶之下,章郁云划火机低头蹙眉抽烟不语。
爷孙俩隔着一团蔚蓝烟雾,这头能看到那头人的肩头在抖。
那年以后,章仲英再不提拿和之事。
其实爷孙俩默契明了,爷爷对傅安安并不满意,所以今时今日对于章郁云在来往的那位乐小姐更是没多少好感。
原则上说,老爷子很古板。识人识物上,眼光虽然毒辣敏锐,但到孙儿的个人事上,还是这般就有几分擅专了。
早茶桌上,他很不饶情分地批评乐小姐这样擅作主张的碰面,很失礼也很刁钻。乃至几分风尘味。
且面相,爷爷也不喜欢。
一句话,没眼缘。眉眼毫无平和气度。
“你们商量妥当。真到见家长这份上,请提前正式通知我以及你父亲那边。”
家务事抛开不谈了,从席上撤下来,章仲英找他们俩谈土拍的事。
新北区的那宗商务金融用地,章氏志在必得。
为此,章郁云已经多少真金白银砸进去,小半年全在这个项目上斡旋,秦晋也是事无巨细全陪着参谋梳理。
章仲英找他们无非是方方面面听报备一下,关来过节再点拨点拨。
一切有条不紊地行进着,老爷子也就放心了。
这半家常半公务的谈了一个小时,才散了。
从爷爷屋院里出来,往章郁云那屋去。青砖路上还留着昨夜的潮气,爷爷屋内点着沉香线香,
章秦二人身上都沾了气息,混着院子里的茉莉香气,章郁云额角发涨,秦晋落后他一个肩,某人半回头一眼,问,“在哪里遇到爷爷的”问乐小姐在哪里碰上爷爷的。
秦晋昨晚就给章郁云提个醒了,显然那时他在场。
“马场。”秦晋两手闲抄西裤口袋。
章仲英如今轻易不能上马背了,但是爱好还在,他的老伙计也还在,时常约老友在那里谈事饮茶,顺道着看老伙计跑几圈。
乐小姐前天好像在那为拍戏上功课呢,听说章董在,她也是好心孝道,贸贸然就进来打招呼了。
秦晋一边跟随章,一边告诉这个小老板,“听章董期间咳了几声,晚上就送了好些个补品来问候。”
殷勤有佳,话术也好,可惜功夫用错了人。
秦晋当时就知道回家又有经念了。章郁云一脚跨进自己院子,疾疾回首睨他秦某人,“那你不早告诉我”
“章总,做个人好嘛。你的家务事凭什么我也要时刻有准备,我二十四小时卖给你们章家还有,你章郁云的女友,哪回中过老爷子的意,不喜欢不是意料之中”
有什么可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