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原是慕伯伯护的,护到最后,她成了慕家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禁足的安排是慕筠笙的母亲亲自派的。二爷再掌权管事,也不能真和母亲闹翻脸,除非他真不要圆圆活。
老太太骂周椅桐是淫娃荡妇,所以才会她那个贱胚子便宜娘索了慕家嫡长子的命,如今这小贱胚子再来索她次子的命。
她要周椅桐跪在大爷的藏书阁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慕筠笙与正妻的头生孩子夭折了,隔了几年的第二胎也落掉了,再后就迟迟无所出。母亲将所有的过错全扣在他身边这丫头身上。
“老二,慕家如今是孤儿寡母,式微单薄,我体谅你年纪轻轻出来替兄长管家。但凡事还要有个章法,纳几个妾室也只是繁衍子嗣的用偿。如今,你朝訾家保证,正妻无所出前,你绝不会有任何庶生子女,已然乱了纲常。你为了个不妻不妾的狐媚子赌这样口头上的咒,是要伤阴骘的。”
“何况她”兹事体大,老太太就算不顾这丫头的死活,也不能失了慕家的颜面。
但也不敢轻易就处置掉这丫头,老主母明白,这丫头是筠笙的逆鳞,矫枉过正,反倒是伤了母子情分。
最后裁度出这样的结果,周姑娘禁足椅桐楼。
何时能出,那就要看二爷自己。
二爷何时有嫡生子女,那周姑娘就何时解禁。
但倘若爷还有旁的什么主意要拿,那就一并预备起老太太的身后事罢。
母亲差丫鬟送来一道白绫,骇然阴鸷、咄咄逼人。
重楼锁进去一个大活人,还不允许带任何侍候的。
只管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短短十日不到,下人来报,姑娘爬到了藏书楼最上一层的楹廊上,像是要要
慕筠笙从酒楼席面上下来,在楼梯口等庆元后面的话,“要什么”
庆元急急跪地回,“像是要轻生”
被禀告的人一身酒气,入耳了什么晦气话,顿时光火,抬脚朝庆元心窝处踹了一下,跌地的庆元差点滚下楼梯去,“二爷,快些回去看看吧,姑娘她”
重楼的钥匙还在母亲处,慕筠笙着庆元去老太太院里拿。转念,也料到能要到的可能没有几成,他干脆要人撞门拆锁。
顶楼阑干边的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她一只脚已经迈出生死之外,偏慕筠笙这个关头回来了,回来要她回头,或是拖她再进那个深渊。
他从来是个冷性子的人,只有缱绻时候,才会朝她说几句软话。
眼下,他拿戾气冷漠逼她,“圆圆,我早说过,跟着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你对他们就对,你错他们就错,那么,,你倘若死”
金陵从前是二爷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丫头,原唤小寒,还没梳头前只在外头管些烧茶、看火的粗使差事。
周椅桐去二叔房里请安,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小寒跪在风雪边的檐廊下在挨手板,寒天腊月的,与她一般大的孩子涕泪俱下地求饶,她立时就想起进慕家宅子前,被阿娘调教着弹琵琶时受得戒尺苦。
没几日,二叔要拨几个下人给她使。周椅桐即刻就指中了小寒,慕筠笙只当她年纪小,自然想选个年岁差不离的一起玩,一口答应了。
除了小寒,他另外又叫近身丫鬟宝函挑了几个伶俐的丫鬟、小厮到周姑娘院子里。
金陵的名字是周椅桐给改的,慕筠笙问她为什么改这么个名。
她这两天在背先生留的课业,其中一首题金陵渡,唐代张祜的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