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里,安静地喝水,稀释情绪最直观的方法就是翻出包里随身携带的香水分装瓶。
木香调的,喷一点在空气里,梁京喜悦这样的香气,沉静人心。
她从前和ee说笑,这算我更时髦快餐的焚香方式罢,因为ee都是点檀香静心的。
没多久,有人敲她的车窗。少年一身高中生制服,敞开的外套里是白色恤衫。
兰舟真的很像他那二叔,算是耳濡目染罢。梁京才降点车窗来,就听到翻版“章郁云”说“你衣服怎么回事”
梁京衬衫前一片咖啡渍,她闻言不出声,表示这不重要。
兰舟等不到答案,也就绕过车前,来拉她副驾的车门,坐稳后,吆喝她开车,“二叔叫我先带你进去。”
“安全带。”开车的人提醒副驾上。
少年满不以为然,“走吧,就屁点工夫都进里了。”
有人心情不好,她的车,就得听她的,“安全带。”
章兰舟算是服了,暴躁扯过安全带,扣好,再喊她“姑奶奶”,“你俩怎么了,吵架了所以你是来点老章大本营的”
梁京只需要他系好安全带,其余她不想回应。
因为业主亲自押车,梁京的车子这才进了小区门禁。
半个小时后,章郁云回来了。
一楼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放假归来安分守己的兰舟同学第一时间给二叔汇报敌情,“你女朋友在楼上,情绪很不明朗。”
“她该不会遇到你前女友,然后两个人撕逼了罢”
章郁云一身酒气,听清兰舟的话,伸手盖在后者的头顶上,然后一扭,脚也来踢他,“滚回你的房间去。”
“祝你好运。”
兰舟同二叔插科打诨,至少在少年看来,二叔待梁京是特别的。
起码在兰舟这里,他对于二叔交女友的样子,有了具体的形象。通俗点说,就是二叔从兰舟的神坛上掉下来了,原来老章也会
身轻且惮这路途遥。
章郁云上了三楼,书房门口,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他没能想象得出梁京在里面是以何姿态等他。
直到眼见为实。
姑娘坐在他书案前的椅子上,单手托腮,作出神状。
手边一杯饮料,泛着些桑葚的味道,她也没尝。
感应到来人的脚步声,她仰首来望。章郁云才看清她身前的狼狈,以及后知后觉兰舟楼下猜测的“撕逼”言论。
“这是怎么了见过谁”章郁云径直发问她衣襟前的一片污渍。
梁京讷言起码有一分钟,再徐徐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信手揭起她手里涂鸦的一张纸,上面只有八个字,笔迹依旧娟秀苍劲,她念给他听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
“说来可笑,这是椅桐的名字,但她香消玉殒时,并未有一子半女。”
“圆圆”
“我这样吓着章先生了”梁京面色很苦涩,但也足够的疏离,甚至高傲。
情绪如同丝弦,一拨即转。她把手里的纸张径直递进到边上的碎纸机里,顷刻间,化为粉末。
回首朝章郁云,“我想要那枚扳指。”
“圆圆,你别吓我。”
“请问章先生,那东西是为我拍的嘛,我能拿走它嘛”
“圆圆,”
“我要”她喝他。
章郁云难得服帖地从保险箱里取出那枚扳指,对面人即刻夺在手里,她再次问他,“所以到底我可不可以带走它”
“圆圆你先告诉我,你到